常之癖’了!”說著,忍不住小聲笑起來。
任翔和蕭颯是鬧慣了的,龐德寶卻是聽不得人說蕭颯的不是,自然是談不到一塊去。
龐德寶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瞧你這樣子,倒是很有志氣!想來以後定是個常在花街柳巷走動的人!”
任翔也知道龐德寶的脾性,訕訕然地笑了笑,見龐德寶板著臉不領情,想到龐德寶在蕭家的地位,他討好地道:“要不,我替您留在京都。說起來,天津那邊的生意都上了正軌,只要時不時地過去看看,查查賬就行了。”
龐德寶先是嗤之以鼻,隨即卻是心中一動。
沈家和蕭颯相比之下,自然是蕭颯更重要。
今天自己應了帳房之事,是哪裡也不能走動的,明天是第二天,新媳婦要拜見公爹公婆……只有等後天回門的時候了……蕭颯也是準備早上陪著沈穆清回門,下午就啟程去巖州衛的。
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了主意。
蕭家請的全福太太竟然是曾菊的夫人。
這位曾夫人,尋常是不出來走動的,就是沈箴在位的時候,也不曾到過沈家。
曾夫人扶了沈穆清去辭別沈箴。
沈箴卻沒有按照禮儀說著什麼順從肅恭的話,而是低聲吩咐女兒:“一定要活著回來!”
沈穆清聽著,眼淚立刻落了下來。
曾夫人忙幫沈穆清擦眼淚。
滿屋的人無不側目。
沈穆清就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給沈箴磕了三個頭:“老爺也請保重身體。我在那邊安頓下來,就會回來看望您的。”
沈箴點了點頭,輕輕摸了摸沈穆清的頭,對曾夫人道:“去吧!”
曾夫人屈膝給沈箴行禮,肅然地應了一聲“是”。
她給沈穆清蓋上蓋頭,扶著沈穆清朝外走。
“我成親不到三年,老爺就去宣同打元蒙人。”路上,曾夫人突然對沈穆清道,“宣同不時有壞訊息傳來。當時我很害怕,不知道老爺能不能回來。可我想著,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顧,還有一直惦記著我嫁得好不好的雙親,咬著牙關挺了三年。老爺終於回來了。還加官封爵……沈家姑奶奶,你可要記得,京都還有等著你回來的老父。”
是讓她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強吧?
沈穆清心裡有小小的感動。
“謝謝您,曾夫人!我會記住您說的話的。”
曾夫人端莊肅穆的臉上輕輕地綻出一個笑意。
蕭颯是待罪之身,沈、蕭聯姻雖然低調,但蕭家卻並沒有因此而有所疏忽。不僅抬滿滿三十六抬的聘禮,還包了六百六十六兩銀票的開門利事給不在場的大舍。
在爆竹聲中,花轎抬起來,晃晃悠悠地朝松樹衚衕不遠的四角衚衕去——蕭家為了迎娶沈穆清,特意在四角衚衕租了一個三進的院子。
拜了堂,進了喜房,踩過布匹、高粱等物,然後坐到了喜床上。
紅棗、花生、栗子等物落下來,沈穆清耳邊傳來曾夫人的吉祥話。
沈穆清聽著心裡不由暗暗打鼓。
新房裡很安靜,曾夫人的聲音清晰可聞……完全不同於嫁入梁府時的喧譁熱鬧。
這門親事定得急,蕭颯又是這種情況,也可能沒有來賓吧!
沈穆清暗忖著,放下心來。
安安靜靜地過個新婚之夜,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些,她嘴角輕輕翹了起來……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靠近,紅蓋頭就被掀了起來。
沈穆清大吃一驚。
喜房裡黑鴉鴉地站了一屋人。
除了大太太和曾夫人她認識,其她的人都很面生。
她們年紀各異,大的已過花信年華,小的卻還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