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犯人沒能逃出大牢,但他們手裡有京兆府府尹和十幾名官差,一定是抱著亡命之心。
如果貿然派兵鎮壓,看起來是省事了,可這些亡命之徒真要是紅了眼……上千囚徒啊,什麼事做不出來?“
聽到這話狄傑插話道:“天順你有所不知,頭幾年在定州府也出過這種事,當時就是派兵彈壓的。”
李天順搖頭道:“大人說的是定州,那裡離著京城還有千里之遙,可如今這事是出在京城,有句話屬下不得不說。
那就是今夜剛出現了金星拱月的異象,本來就弄得百姓人心惶惶,如派兵大舉鎮壓弄不好會給一些居心叵測之人以口實,說出什麼忤逆之話?
到時天下皆知,有損陛下的聖譽,很不值當。”
“嘶”狄傑倒吸了口冷氣。
他已經聽出了李天順的話中話,那就是這不只是有損陛下的聖名,也會有損自己這個新任首輔的名聲,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側旁,聶賢、嶽華峰和其他幾位大臣也都頻頻點頭,反應了過來李天順說的極為有理。
唯一沒點頭的是兵部尚書白友三,因為他聽出來了,剛才李天順說的居心叵測之人暗指就是自己,不過也沒敢說什麼。
最為欣慰的是天治帝,先是用驚愕的眼神看了眼李天順,隨後呵呵笑道:“李愛卿,你有何周全的法子嗎?”
“這個……”李天順猶豫了一下,看向狄傑。
這是上輩子養成的謙虛謹慎的基操,特別是在這種場合,就算頂頭上司是未來老丈人也不能表現的太積極。
果然,狄傑對李天順的舉動很受用,手捻鬚髯道:“想什麼就說什麼,即使有考慮不周的地方皇上也不會怪你。”
“是。”李天順應了聲,看向天治帝道:“臣以為應採用圍而不打,避免激化,區別對待,依法嚴處來對待此事。”
天治帝喃喃道:“圍而不打,避免激化,區別對待,依法嚴處,有點兒意思,繼續說下去。”
李天順道:“就是對一般參與者採用說服講道理的方式策反,對少數窮兇極惡的骨幹進行規勸,執意不改者可採取強硬手段。”.
天治帝:“如果此法無用呢?”
李天順道:“那也不能強攻監獄,最好把他們調離開人口眾多的京城,在外面動手,”關鍵是一個快字,否則可能會生出更多變故。”
天治帝又問:“具體辦法呢?”
李天順道:“這個就需要相機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