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懷玉心中如是想,口中卻趕緊道歉道:“豈敢豈敢,在下哪裡敢不看羅天教,不看筠兒小姐的面子,那是天大的誤會,在下只是初見這王……王副壇主,想要與他以武會友,多多親近一些,多多交往一些罷了。”
筠兒嗯的一聲,暗道:此時教中多事,也不好多得罪他們。於是道:“原來是這樣,那看來是小女子誤會彭少俠的了。”
彭懷玉呼一口氣,趕緊道:“不妨事,不妨事的。”說完這句,垂頭行禮道:“既然小姐與王副壇主還有要事想商,那彭某就先告辭了,下次再來打擾。”他對著楊宗志的一邊,暗中哼了一聲,便抱一下拳,收起手中字畫出去了。
筠兒雖一直口中與丁彭二人說話,眼神卻是輕輕瞟著楊宗志,明媚的大眼中閃過一陣笑意,輕聲道:“王副壇主,我昨日聽說你前些時候,出去外面辦事了,是今日方才迴轉的麼?”
楊宗志依著性子胡鬧了一下,卻是又警醒過來,暗道:不要太過分,不然露了馬腳可不好收拾。他垂頭施禮道:“正是,屬下今日早晨才從外面緊緊趕回來。”
筠兒又哦的一聲,再問道:“那你出門這麼些日子,在外面聽說,或者碰到什麼好玩的事情沒?又或者聽到……嗯,聽到北邊有什麼訊息沒?”筠兒這話說完,臉色更加微微緋紅,彷彿被日頭照了太久,生了熱氣。
楊宗志在心中低嘆道:你這個小丫頭,你現在於教中主事,不趕緊問我毛壇主他昨夜之後受傷沒有,自己去外面找人幫手,辦的又怎麼樣了,卻是緊緊的問我在外面有沒有什麼好玩事的。他正準備介面說話,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又插口搶道:“北邊……哎呀,北邊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是不是啊,王副壇主。”
楊宗志轉頭看過去,見到原來是翠兒搶先將自己的話說了,她方才一路跟在楊宗志等人身後,一直不動聲色,只是聽到小姐問了這句,立刻便接住了話頭,楊宗志見翠兒一隻小手在她自己身後,朝自己拼命擺手,一時不知她是何意,便也沉吟不說話。
筠兒聽見翠兒的話,沉下俏臉來,嬌聲喝道:“翠兒,你每日呆在教裡,就在我身邊,你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知道,你偏偏每日跟我說……說那北邊一點事情都沒有,叫我怎麼信得過你?”
翠兒面現慌張,訥訥道:“小姐,我不是告訴過你的麼,我一直暗中派了教中的屬下,在北邊打聽那楊……楊……的訊息麼,只是現在真的一點動靜也沒有的。”
楊宗志微微一愣,暗道:她說自己派人在北邊打聽楊什麼的訊息,難道是說的打聽我的訊息麼?只是我兵敗蠻子鳳凰城,那是天下路人盡知的事情,這樣也能瞞得過麼?
筠兒並不察覺,只是面露失望之色,喃喃道:“真的是這樣麼?真的是這樣麼?怎麼……怎麼還是沒有一點訊息的?”
翠兒在一旁拼命點頭,心中卻是一沉,暗道:看小姐回到西蜀以來,對著那楊……楊大哥苦思成疾,一日瘦過一日,人比黃花。這時小姐要是知道那楊大哥在北方兵敗,他自己也殞命於鳳凰城中的事情,只怕……只怕立時便斷了我這痴心小姐繼續苦等,活下去的念想,哎……這事可萬萬不能讓小姐她知道半點,雖然小姐現在苦苦等待,消得人極憔悴,但總也好過她失去了冀望,萬念俱灰的模樣。
翠兒早已聽說楊宗志的事情,但是她害怕小姐聽說之後傷心欲絕,便一直緊緊守住秘密,現在她見這王有期並不擅作主張,多嘴接話,對他如此識作倒是頗為滿意,垂下身後一直搖晃的小手,湊近筠兒道:“小姐,既然人家說他要來,那就應該遲些日子就會到的了,你也不必每日都念著他,就好像僧侶喇嘛不斷念著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那也沒多大的用處,是不是?”
筠兒本失望的面色發白,此時聽到翠兒的話,卻是又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