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嬌滴滴聲音接道:“那就多謝公子的誇獎了,小女子可不敢當。”
楊宗志和倩兒轉過頭,看見一個同樣是身著綵衣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在兩人的身後,這女子未曾彩巾蒙面,看上去二十歲左右年紀,挽髮髻,嬌唇鳳目,長眉入鬢,鬢角兩邊有長長的髮絲垂了下來,隱隱看上去帶些棕色,更增加一層嬌豔,身著的綵衣和剛才端上燈飯的那些女子又有不同,她的綵衣更貼身緊緻,照的一身豐滿婀娜的曲線撲面而來,凸顯成熟風韻。
那女子對楊宗志和倩兒各看了兩眼,走到近前來,行了個禮,笑道:“兩位都是貴賓,瑤煙前來打攪,原是冒昧的很,但是見兩位都是神仙般的人兒,不禁心生慕羨,自想上來結識一番,失禮的很。”說完一笑,確實是嫵媚的尤物。
楊宗志目光一掃,淡淡笑道:“無妨,老闆請坐吧。”
瑤煙應一聲,一旁的倩兒眨一下眼睛,對著楊宗志說道:“志哥哥,你如何知道這瑤煙姐姐是這裡的老闆?”
楊宗志嘆口氣,說道:“我剛剛大誇特誇這望月樓的老闆,沒想到應聲的是一個美麗的老闆娘,看來我們來這望月樓前,確實是應該多方打探一番,下次既知是美麗老闆娘的話,一定要說,這酒樓的老闆不光是氣質高貴,風流動人,而且這一手設計服飾的本領那也是高強的很那。”
瑤煙和倩兒都被逗的一笑,倩兒只是一笑,便止住了,定定的望著志哥哥。那瑤煙這一笑卻是止不住,直笑的花枝亂顫起來。
酒樓上很多桌客人這時俱都安靜了下來,皆在偷偷打量這老闆娘,這瑤煙本有風華儀態,這聲笑的放縱,看在各位客人眼裡都是一種誘惑。
瑤煙笑了一陣,忽然一止,伸出手來,倒是根根玉指,輕輕“啪”一拍,就見剛才那群綵衣姑娘又魚貫而入,手裡各自拿的琴箏鼓瑟,走到東首的臺子上。
當先一位姑娘端著琵琶,遙遙朝眾人一揖,緩緩坐下,叮咚一聲起調,後面群樂驟起,放聲唱了出來,唱的是:
將軍魏武之子孫,於今為庶為清門。
英雄割據今已矣,文采風流今尚存。
學書初學衛夫人,但恨無過王右軍。
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於我如浮雲。
開元之中常引見,承恩數上南薰殿。
凌煙功臣少顏色,將軍下筆開生面。
良相頭上進賢冠,猛將腰間大羽箭。
褒公鄂公毛髮動,英姿颯爽來酣戰。
先帝天馬玉花驄,畫工如山貌不同。
是日牽來赤墀下,迥立閶闔生長鳳。
詔謂將軍拂絹素,意匠慘淡經營中。
斯須九重真龍出,一洗萬古凡馬空。
玉花卻在御榻上,榻上庭前圪相向。
至尊含笑催賜金,圉人太僕皆惆悵。
弟子韓幹早入室,亦能畫馬窮殊相。
幹惟畫肉不畫骨,忍使驊騮氣凋喪。
將軍畫善蓋有神,必逢佳士亦寫真。
即今飄泊干戈際,屢貌尋常行路人。
途窮反遭俗眼白,世上未有如公貧。
但看古來盛名下,終日坎壈纏其身。
……
瑤煙姑娘鼓掌之後,便自坐在了楊宗志的對首,只是那眼波還在流轉,風情依舊在,深深望了楊宗志一眼,問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看來不是這望月城人士一般?”這聲清脆,仿若清純少女一般。
倩兒這時的臉色已有一些不好看,輕輕“哼”的一聲,楊宗志渾不在意,微微一笑,回答道:“在下叫楊定州,自然是那定州人士了。”
轉念又道:“這是在下的妹子,小名叫做倩兒。不知道老闆娘親自出來見召,有何指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