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駱駝,而我卻啥也看不清,只看出一片密密麻麻的亂色,自此,我開始被大家劃為異類。
“你真是色盲?”小曉的表情有些複雜,一半是驚訝,一半好奇,這也難怪,像我這種異類,難免會讓別人感覺神秘。
我無奈地點點頭,表示這個病症並非能由自己做主,我在此將它形容為病症也並不含糊,這與生俱來的缺陷的確給我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其實專業一點來講,我患的是色弱,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色盲,如果是單純的紅綠色,我倒是能分辨出,如若是一大片交雜著的紅綠,那我便只能束手無策。索性還能辨認出紅綠燈,也自然是拿回了駕照。
“那你看看,我這衣服是什麼顏色?”她指著自己的羽絨服問道。
“反正不是藍色就是紫色。”我實在找不出藍色和紫色的區別。
“那我的頭髮呢?”
“廢話,不用看光用腳丫子想都知道是黑色,何況我只是紅綠和藍紫色色盲,其它的顏色,我還是能看清的。”
“怪怪,那你眼中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呢?”小曉再次拖著下巴凝視著我,那眼神如同見到妖魔一般驚奇與迷惑,此刻的她恨不得也讓自己變成色盲,親身感知一下我眼中的世界。
“這個我也說不太清楚,就拿彩虹而言吧,你看到有幾種顏色?”
“七種啊,難道你看到八種?”
“不,我只能看見兩種,一種是藍色,另一種是黃色。”
“不會吧?那麼慘。”小曉迷惑的眼神愈加濃烈。
“嗯,就是這樣,遺傳造成的,基因方面的問題,一時半會兒我也給你講不明白。”
如我這種色弱,倒是還有一絲安慰,值得慶幸,畢竟還能看到一部分顏色,然而真正的色盲,在他們的世界中就只存在黑白兩種顏色,我曾想象,這種人還是有一方面好處的,至少不用買彩色電視機,可以省下一部分錢,但對於一個完全見不到五彩繽紛世界的人來說,我則只能用殘忍二字來形容,上天對他們太過吝嗇,只給了他們一個山寨的世界,每次想到這,我心裡自然是平衡了很多。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其實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不知道我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說到這,小曉的情緒發生了微妙轉變,該是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
“好了,好了,別想太多了了,事情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過好以後,你說對吧?”
小曉點點頭,“我會的。”燦爛的笑容證明她似乎已完全走出了過去的陰影,不再被回憶所牽絆。如同一個被釋放的生命,盡情展現著自由的魅力。
就這樣,平靜而安詳的生活一天一天覆制著,一直持續到年底,儘管生活中有些小的摩擦,卻也在掌控範圍之內,並未傷及骨髓。而對生活擊打出波瀾的,還得從某件工作上的事說起。
大約記得那天好像是冬至,早上堵車,我幾乎是踩著上班時間來到公司的,剛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被那娘娘腔高健拉扯起來。
“哎呀,你怎麼才來,出大事兒了。”
“出——出什麼事了?”我驚愕地望著她問道。
“看來你還真的是不知道,劉總讓你去他辦公室,都派人催了好幾次了。”高健緊鎖喉嚨,擠出只有女人才會發出的高聲調。
“劉總?他找我幹嘛?”劉總是公司高層,對於我們這些底層的螻蟻而言,只能說我認識他,他卻並不認識我,而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急切地想要見我這個陌生人?我實在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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