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出一張藥方恭敬地遞過去。小金子摺好收起,這方子要交太醫院研究後才能考慮是否給陛下服用,杜良雨畢竟只是個江湖上的遊醫,雖說是地方上層層推薦上來,應當是作好了調查,卻不能不防。開好了藥方,杜良雨便被人引了出去,那藥童走出去之前,還不忘看了萱兒一眼,看得她莫名其妙,仔細回憶了一遍,還是覺得這個人她的確是不認得。午間皇帝睡下後,萱兒才得空閒,剛出殿門便被一人拉至僻靜處,她還沒來得及喊就被人一下子捂住嘴巴,那人輕聲道:“別叫,是我!”
萱兒眼睛眨眨,這人的嗓音分明是——她盯著來人晶亮的眼睛看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顏若回!”他笑笑,終於鬆了手,摸摸自己的臉,“這張臉果然還是有用的,好在當時沒丟掉!”萱兒沒好氣地瞪著他,“莫非你用了那個該死的月君留下來的面具?”顏若回訕訕點頭,原本玉面朱唇的俊俏公子一下子變這清秀的少年模樣,她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他突然想起提醒她:“在藥君面前千萬別說月君的壞話,他們感情向來最好,你要是說什麼被他不小心聽見了,那就——”
萱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那個愛穿女人衣服愛變成女人模樣愛剝人皮的瘋子,我還不願意提!乳孃現在好不好?你們到底進宮來做什麼?杜良雨不是一直在賀蘭府上扒著玉娘姐姐嗎?”顏若回被她一連串問題堵了堵,大驚道:“莫非你不知道你哥哥遇刺的事?”還未說完,萱兒一張俏臉已經煞白,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說什麼!”沒有,她什麼都沒有聽說,那天哥哥提前離開之後她就沒有得到他的訊息,這幾天風平浪靜還以為一切都沒事兒了,怎麼會鬧出個遇刺的事情。顏若回不以為然,“你放心啦,你哥哥沒事兒!他那武功,實在是出神入化,我都很難與他過上五十招,更何況有兩三個毛賊而已!”不過說起當時的境況,他也不由替賀蘭雪捏把汗,那幾個來偷襲的人分明都是高手,像是故意來探探他的底而已。誰知道萱兒一聽更著急,非得讓顏若回將當時的情形說一遍,顏若回沒法子,只能從頭到尾講一遍,照說他是被教主派在杜良雨身邊保護他的,因為藥君不會武功,若是被賀蘭家發現他跟墨淵教的關係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顏若回對於賀蘭府的動靜一向是十分關注。
據說當時賀蘭公子與人相約飲茶,誰知道那茶館中竟然早有人尋釁鬧事,賀蘭公子本不言不語坐著喝茶不願理會,誰知道那客人竟然是江湖草莽之輩,不識得這位是貴族公子,從後面靠近想要偷襲。他身邊同行的另外一個從側面也射出暗器想要將公子重傷。賀蘭公子背對著他們坐著仿若毫無察覺,誰知等那人襲擊上來,他袍袖一捲,已將那暗器全數收攏了去,一翻一推,那泛著藍光的暗器竟然全數進了偷襲者的胸膛。另外一個放了暗器的一看自己的暗器反而傷害了同伴,登時大怒,袖中匕首入掌,電光火石間已向賀蘭公子背後刺過來!這一招看得顏若回都心驚膽顫,因那人出手十分狠毒迅猛,賀蘭公子這樣文質彬彬的貴族公子,若是被這一刀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可是賀蘭公子端著茶杯,竟然好整以暇未曾回頭,在這剎那之間,手臂輕輕一抬,不知是何等動作,竟然使得那人手中匕首飛了出去,正好釘入顏若回所藏身的那根柱子之上。匕首穿柱而過,只差一分便要入他喉嚨,分寸拿捏之準,實在讓顏若迴心中駭然。他只與海藍交過手,知道他武功不弱,可是缺乏實戰技巧,當時不過是個少年,不像自己是個為教主賣命的殺手,所以跟自己對陣,海藍吃了大虧,可是賀蘭公子這樣的武功,就讓他心裡恐懼了,當下不敢再耽擱,找了個由頭跟著杜良雨進宮來。看那情形,賀蘭雪分明已經察覺他們一直在盯著他,那次的舉動不過是殺雞儆猴而已。顏若迴向來不做這種沒把握的事,跟著進宮反而安全點。再說,那些莫名來行刺的人,看外表是江湖上的草莽,實際上出招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