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劣勢。他令傳令兵鳴金,率先帶著人馬朝南迴撤。
犬戎主見齊軍敗了,自有乘勝追擊之意,身邊那靈火卻微微抬起斗笠,勸道:“主人,恐怕有詐,還是莫要追趕。”
敖琛冷笑道:“周朝諸侯就是一盤散沙罷了,蕭懷瑾落荒而逃,我軍士氣正旺,怎可放虎歸山!”
靈火卻指著齊軍道:“齊軍雖在撤退,可軍旗規整,分毫不亂,不見落敗倉皇之態。周人多詐,還請主人三思。”
敖琛眯起眼睛,沉默片刻,下令全軍停止追趕。
陸長卿帶兵藏匿於山林之中,探子來報,卻說犬戎大軍並未離營。
鳳岐本設計將犬戎大軍誘入山谷埋伏中,再令陸長卿暗襲其營地,兩面夾擊,卻不料犬戎主並不上當。
他一邊小口抿著鹿皮水囊中的水,一邊斷續咳嗽,聽了此事,卻連眉毛都不抬一下。
喝過了水,略微恢復些精神,他坐在樹樁上,在風中微微蜷著身子,柔聲道:“阿蠻,趁著現在,我將你兄長的狴犴陣法教給你吧。”
陸疏桐在那日鳳岐昏迷中便聽過“狴犴陣”這個詞,不由反問:“這是什麼陣法,是我兄長創的?”
鳳岐道:“棲桐君說這陣法是他練功時,從一套掌法中悟出的。他與我細細講解過,而只在戰場上試過兩回。”
“我與你是敵非友,你何必告訴我。”
鳳岐搖頭笑了笑,“到底是你陸家的東西,早晚我都是要還給你的。”
言罷,他從地上撿起一截枯樹枝,在地上一邊畫一邊說:“狴犴是上古時候的神獸,它生性急公好義,能仗義執言,明辨是非。之所以以‘狴犴’為名,一方面是你兄長喜歡這個寓意,一方面是這陣法形似此獸。”
“陣法最前方二人稱為‘角’,角者手執盾牌,可有利於一邊防守一邊前進;角之後是‘首’,首者持繫有旗幟的長矛,控制進攻節奏、注意敵人動作以及對各方援助;以‘首’為中心,斜前方左右各一人,為‘前爪’,拿弓箭,掩護進攻、射殺前方敵人;斜後方左右各二人,為‘後爪’,拿□□,負責進攻。最後有三人,稱為‘尾’,分別拿弓箭和短刀,掩護前進,支援進攻和防衛後方。”
“這陣法用的兩回都是……咳咳……”鳳岐忽然弓起身子咳嗽,他從懷中掏出帕子掩住口好一會兒,才將帕子攥起收回。陸長卿不用看就知道上面猩紅的是什麼。
鳳岐似已全然不顧身體情況,固執地再次開口:“……兩回都是對付騎兵,阿蠻覺得如何?”
陸長卿道:“狴犴陣十分重視弓箭的應用,是因為對付騎兵的緣故。”
鳳岐點點頭,“不錯,狴犴陣最初便是為了讓步兵能夠對付騎兵,棲桐君也是看重弓箭這一點。但弓箭的長處在於遠距離作戰,一旦近身,這陣法在防守上會有漏洞……”他再次停下,按住了胸口,閉上眼睛。
故人已逝,陣法留存,物是人非之感,讓鳳岐一時痛到難以言語。
陸長卿亦有同感,他轉過身道:“講不下去就不要講了。”
鳳岐卻睜開眼睛,定定道:“……講不下去也必須要講,棲桐君創的陣法,怎能不讓你知道……”
果然他又強打精神道:“所以我曾與你兄長討論過,做了一些改變,兩隻‘前爪’的弓箭手變為狼筅,掩護‘角’的推進和後面的陣列。如此增加了近身的防禦功能,一旦騎兵接近,狼筅可以橫掃馬蹄。同時將‘後爪’中的兩支□□變為弓箭,與‘尾’的三人中前兩人組成一個四人弓箭方陣。只是這個改良的狴犴陣還沒在戰場上用過。”
陸長卿默默聽著鳳岐講陣法,心中有些悵然。拋下私怨,鳳岐可謂極優秀的老師,講起東西深入淺出,耐心十足。如果能在這樣知識淵博又循循善誘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