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婢妾要吃上次的雲糕。”宴安筠飛快的點餐,隨後做雙手捧心狀。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吃這個,只是覺得現在自己腦子空白,大約只能想起這麼一種糕點來了。
紹宣帝點點她小巧的鼻子:“饞貓兒,先用飯再用糕點。”
王太醫見沒自己什麼事了,正準備灰溜溜的走出去,不料紹宣帝又將他叫住,冷聲道:“叫朕的侍衛將先前給宴良儀施針的賊子給抓起來,晚些時候再聽候朕發落。”
“是。”王太醫行了一禮便走出去。
這孫太醫,看來是逃不過這一劫了,也不知是孫太醫做了什麼事……皇上說起這小子的時候,那臉色可不怎麼好看。
……
陰溼的天牢中僅有的幾點光線穿插在一起,還隱隱能看到巨大的鐵索拴著的鐵門內,露出幾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獄卒掐兩個被鐵索纏起來的兩個犯人的脊背,一步一步的向裡面走去,鐵索雙雙撞擊在一起發出沉重的聲音。
這裡是天牢,但是那句“永不見天日”早已不足以說明它的神秘性,自高狩國君重設了天牢,這裡的裝置便更加齊全,像是烙鐵等在地牢中出現的審案用具在這裡根本就找不到蹤跡,因為天牢裡,從來不用這些。
“嘿嘿嘿……”遠處傳來幾聲尖細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孫長澤吞了口口水,身為太醫的他,即便是資歷尚欠,也常被人馬屁逢迎著,可像是今日天牢這般的情景她還是第一次見,見慣了鮮花和掌聲,眼裡哪裡能容得下這樣的破敗?
獄卒將他推搡著前進,孫長澤不情不願的舉步走在長長的甬道中。
“聽說你們謀害了皇上的嬪妃?嘖,膽子可夠大呀。”手裡壓著孫長澤的獄卒嘴中輕嘖了一聲,以示讚歎,“其實吧,我在這牢裡做了也有小二十年了,見過的罪人也是千里做數,哪一個不是本事通天?想當年君山落草為寇的江湖狂人曹天柱被軍隊逮捕,挑斷手筋腳筋後那也是我壓來的。你別看當賊大王時那個興師動眾,到牢裡還不是縮成孫子樣任我鞭打。”
說罷獄卒看他一眼:“說來這天牢裡關的都是一人敵得過萬人的傢伙,這還是頭一次來了個謀害皇上嬪妃的太醫,我今兒可長見識了。你就幹過這一個糟事?還有別的沒有?”
聽到這裡,孫長澤哪還聽不出這獄卒話裡的意思?這是在嫌棄他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他好歹活了二三十歲,沒想到臨了做的這麼一件欺君之事還被嫌棄了!
孫長澤氣得不得了,好在這一氣卻是將心裡的害怕壓下去不少,他瞥過臉去不回話。
“呦,你小子還挺有脾氣?”獄卒嗤笑一聲,走著走著就使了個壞將他絆了一跤,孫長澤踉蹌一下,“咚”的一聲撞在身旁的鐵欄杆上,他雙手連忙扶在欄杆上,額頭上冷不妨磕出了一點淺淺的紅印。
他穩了穩重心,卻猛地被鐵籃裡的一雙手捉住,接著便是一張血盆大口襲來,潔白的牙齒咔嚓一聲咬上他的手掌。
“啊,鬆口!”孫長澤驚駭莫名的後退兩步,手掌已經被咬的鮮血淋漓。
獄卒見狀抽出鞭子往鐵欄上一甩,裡面的人翻了個個兒竄向牢房的遠處,孫長澤心有餘悸的往裡面看去,藉著微弱的光亮,隱約能看出是個臉上生著瘡的猴腮男子,一雙冷厲的眸子將他瞪視著。
孫長澤渾身打了個寒顫,沒來由的從腳底板冒出一股子寒氣。
“走吧,看什麼看!還想被咬?”獄卒拎著鞭子走近,往他身上也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另一個獄卒壓著的黑衣人不滿的看他一眼,似乎是嫌他太過聒噪。
“你……”
“你什麼你,還想挨鞭子怎麼的!”
孫長澤心中氣憤,但還是住嘴,不在說話。等著吧,等到皇后娘娘將他從牢裡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