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注意到他穿的鞋子根本不合腳。

付雲藍猜測瑟利斯特大概是害怕被他嫌棄，所以不想麻煩他任何事，儘管他表示過希望瑟利斯特有什麼需要就直說，可這孩子依然不知道跟他要東西。

這樣的&ldo;乖巧&rdo;讓付雲藍有些頭疼，每次當他後知後覺地發現瑟利斯特吃不好穿不暖，付雲藍總會有一種沒有把他照顧好的內疚感。

瑟利斯特過去開啟塑膠袋，那所謂的&ldo;新&rdo;鞋其實是一雙戰前生產的球鞋，還是一個曾經十分昂貴的牌子，看樣子應該是沒有被穿過，但面料已經褪色，形狀也看起來也有點變樣了。

&ldo;趕緊換上，等會兒我帶你去練練槍。你應該學著怎麼保護自己了。&rdo;付雲藍說著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扳手進了衛生間，他上次就看到水管有點漏水了，但是手頭沒有合適的工具，今天想起來了就帶了把扳手回來。

到了衛生間裡一看，漏水的水管已經被修好了，付雲藍走出來：&ldo;水管是你修的嗎？&rdo;

&ldo;嗯。&rdo;瑟利斯特說。

&ldo;沒有扳手，你是怎麼弄的？&rdo;

&ldo;用鉗子。&rdo;

&ldo;……鉗子哪裡來的？&rdo;

&ldo;在深紅酒吧借的，已經還回去了。&rdo;瑟利斯特抬頭看著他，&ldo;怎麼了？&rdo;

&ldo;不，沒什麼……做的不錯。&rdo;

&ldo;嗯。&rdo;瑟利斯特繼續專注地繫鞋帶。

付雲藍回房開啟了上鎖的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又抓了一把9毫米的子彈，一粒一粒地壓進空彈夾裡。

等他做完了這一切走出來，瑟利斯特還是沒有穿好鞋子，他笨拙的手指努力地跟鞋帶搏鬥著，卻怎麼也系不好，修理水龍頭並不需要太精細的動作，繫鞋帶卻不一樣。

&ldo;我來吧。&rdo;付雲藍在瑟利斯特面前蹲下來，解開少年系得亂七八糟的鞋帶，三兩下就給他綁好了。

瑟利斯特看著付雲藍頭頂的發旋，突然問道：&ldo;你是不是喜歡我？&rdo;

付雲藍驚愕地抬頭看著他：&ldo;為什麼這麼問？&rdo;

&ldo;父親已經不在了，你其實沒有收留我的必要。&rdo;瑟利斯特語調平靜得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問老師2＋3等於幾一樣，&ldo;有的人說我是你豢養的性奴，可我從來沒見你對我做過什麼，有的人說你把我當儲備糧，等將來鬧饑荒的時候好吃了我，可是你給我吃掉的食物已經遠遠超過了儲備糧的價值。除了他們說的以外，我也想不出還有其他的理由。&rdo;

付雲藍無語了好一會兒：&ldo;這些都是誰跟你說的？&rdo;

瑟利斯特報出了幾個酒吧常客的名字。

付雲藍嘆了口氣：&ldo;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我不是因為這些緣故才收留你的。&rdo;

&ldo;那是為了什麼？&rdo;瑟利斯特好奇地看著他，一副不問個原因出來就不罷休的架勢。

付雲藍想起科爾森說過，瑟利斯特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很可能出現了什麼心理問題，最好能抽點時間開導一下。但是付雲藍最近有太多的事情要操心，能照顧好瑟利斯特的身體，讓這孩子不至於挨餓受凍就不錯了，其他的實在是有心無力。

現在看來，放著不管果然是不行的。

他試著設身處地地去理解瑟利斯特的處境，無依無靠的時候突然被一個非親非故的人收留，雖然暫時衣食無憂了，但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