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
錢都給他買了藥,這孩子可怎麼度過這個嚴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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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雲藍清醒了沒有多久,又再度昏睡了過去,他今天比昨天更加虛弱了,瑟利斯特只能用藥棉沾濕他的嘴唇,用這種方式給他餵了小半杯的水。
好在,到了晚上,付雲藍的燒總算是暫時退下來了。
過去他身體強壯,從來都不怎麼怕冷,所以一直蓋著並沒有多厚的被子,也沒有買過電熱毯之類的東西,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重傷失血令付雲藍無法再保持正常的體溫,他在被窩裡無意識地蜷縮了起來。
瑟利斯特摸了摸他的手,感覺到付雲藍的體溫有些過低了,就從樓上抱了自己的被子蓋在付雲藍身上,然後脫掉外套鑽進了被窩。
昨晚他為了照顧付雲藍整夜都沒有睡,所以瑟利斯特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他不敢靠著付雲藍,怕睡夢中不注意,不小心碰到了付雲藍的傷口,可是付雲藍卻因為冷,在昏睡之中不知不覺地向著身邊的熱源靠了過去。
因為昏睡得太久,付雲藍比瑟利斯特醒得更早,他睜開眼睛以後又發了一會兒呆,才意識到現在的處境--瑟利斯特柔軟的頭髮幾乎蹭到他的鼻尖,他的一隻手還環在瑟利斯特的腰上。
付雲藍一向不喜歡和人靠得太近,更別提睡在一個被窩裡了,但這會兒他卻一點都不想放開懷中的少年,也許是因為天太冷,讓他貪戀起了來自另一個身體的溫暖,也許是因為瑟利斯特的味道他並不覺得討厭。
付雲藍的嗅覺比一般人要好,只要其他人離他近了,他總會聞到一股讓他受不了的味道,但是很奇怪的,瑟利斯特的氣味卻不會引起他的反感。
要知道,廢土上大多數的人幾乎從來不洗澡也不洗臉,任憑頭髮油膩地結成一團一團,滿臉風塵和汙垢,手指甲裡全是老泥,從來不洗的衣服袖口和領口都黑得發亮,離的很遠就能聞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濃烈體味。
其實很多人並不是自己想要這麼邋遢,只是因為乾淨的水是十分寶貴的資源,用來洗臉洗澡實在是太過奢侈,哪怕像蜂鳥鎮這樣看起來根本不缺水的地方,實際上自來水廠也只能用十幾年前的老機器進行簡單的水處理,水管裡流出來的水永遠帶著令人不舒服的鏽黃色,並且散發著說不出的怪味,也不知道水裡究竟含有多少化學汙染、重金屬汙染和核汙染,用這樣的水洗澡只怕比不洗還要糟糕。
而專門用來喝的蒸餾水貴得要命,一般人家都只能儘可能地省著喝,窮人就只能喝鏽黃色的自來水解渴,這對他們的健康狀況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付雲藍在這方面一向比較奢侈,因為有潔癖,他一個人消耗的純淨水可能有別人幾十倍那麼多,瑟利斯特也能跟著沾點光,身上總是比其他人乾淨些。
現在,他們是肯定買不起那麼多的純淨水了,也不知道這樣的乾淨還能持續多久。
付雲藍沒有力氣也不想動彈,就靜靜地躺在被窩裡等待著時間的流逝,沒有多久,瑟利斯特就醒了。
他發現付雲藍抱著他,就小心地挪開付雲藍的胳膊,準備起來穿衣服的時候,才注意到付雲藍是醒著的。
&ldo;你感覺好一些了嗎?&rdo;瑟利斯特摸摸他的額頭,看樣子付雲藍今天沒有發燒。
&ldo;嗯……&rdo;付雲藍試著發出聲音,喉部的水腫好像已經消下去一些,他勉強可以說話了。
&ldo;我去給你做點吃的。&rdo;
&ldo;好……&rdo;
藥買都已經買了,付雲藍也不想再糾結什麼應該不應該、以後怎麼辦之類的廢話,他現在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