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rdo;

何霄用沉穩的聲音問：&ldo;你不記得自己是誰？&rdo;

&ldo;我記得，我知道我是付雲藍，基地的將軍，可是我現在……不敢確信這一點。&rdo;

瑟利斯特只能隔著一段距離，心焦地看著他：&ldo;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逃跑，你在害怕什麼？&rdo;

&ldo;我怕我會傷害你。&rdo;付雲藍抱著頭說，&ldo;我不知道吞噬者對我做了什麼，所以聽何霄的，千萬不要靠近我。&rdo;

瑟利斯特堅決地看著他：&ldo;我相信你是不會傷害我的。&rdo;

&ldo;可我不相信自己。&rdo;付雲藍說，&ldo;貝多芬也不想傷害我們，但是結果呢？我只是一個凡人，沒辦法和吞噬者的意志抗衡，如果它要利用我來做些什麼的話，我根本無法反抗。&rdo;

&ldo;所以你寧可一個人躲起來？&rdo;瑟利斯特咬牙道，&ldo;如果我沒有找到你，你打算自己一個人躲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來沒有一刻不在擔驚受怕，而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不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些事情，不相信我會保護你？&rdo;

付雲藍見慣了瑟利斯特面無表情的樣子，就算偶爾會表現出一些情緒來，也從來都不怎麼明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瑟利斯特這麼生氣，這讓他一陣心慌：&ldo;對不起，我不是因為那個緣故……至少，不全是……&rdo;

瑟利斯特皺眉：&ldo;那是什麼緣故，看著我說話。&rdo;

付雲藍沒有看他，而是深深地低下了頭：&ldo;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rdo;

何霄走向了付雲藍：&ldo;那就先別說了，跟我回去。&rdo;

&ldo;……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那太危險了。&rdo;

&ldo;我說可以就可以。&rdo;何霄說，&ldo;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拿瑟利斯特的安全開玩笑。&rdo;

瑟利斯特也說：&ldo;我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麼脆弱。&rdo;

&ldo;……是啊，我總是在……低估你。&rdo;付雲藍扶著巖壁，有些踉蹌地站了起來。

瑟利斯特想過來扶他，但是付雲藍根本不敢讓瑟利斯特碰到他，而是自己堅持著上了戰機，坐得離瑟利斯特遠遠的。

神經緊張了好幾天，直到這會兒才有機會放鬆下來，付雲藍吃了一些壓縮食物以後，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

再醒來的時候，付雲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基地中屬於他的那個房間，身上沒有任何的禁錮措施，周圍也沒有任何的防衛，而穿著睡衣的瑟利斯特就躺在他身邊，看上去睡得正香。

這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還沒有做什麼，但瑟利斯特立刻就醒了，面無表情地對他說：&ldo;不要害怕，你現在很安全，大家都很安全。&rdo;

付雲藍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又鬆開，把手放在面前細細打量著。

在基地的全息模擬艙裡經歷過無數次的模擬訓練以後，他已經學會了從一些微小的細節分辨自己到底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做著白日夢。

&ldo;凱斯？&rdo;付雲藍看著面前的瑟利斯特問。

&ldo;瑟利斯特&rdo;沉默地預設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