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姌臉上憋著兩團緋紅,一言不發。
沒過幾日就到了元日,桓溫在家中辦了家宴,衛姌明面上算是桓啟的表弟,一起出席了家宴。這夜見到絕大部分桓氏族人。世子桓熙獨自出席,其妻新安公主正病著,便沒有出來見人。二郎桓禕,是個儒雅文士,與父兄都不相似,妻子溫氏,出自太原溫家。還有三郎桓歆,他也是獨自一人出席,未攜妻室。衛姌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將桓家幾個重要人物的臉全記下。
她在觀察別人,卻不知居坐首位的桓溫也正暗自打量著她,心想如此顏色,難怪桓啟心心念念要將人搶回家來,這幾日他早已經瞭解過,知道桓啟是怎麼把人弄來的。他倒也不奇怪,桓啟最像他這句話並非虛言。真瞧上什麼人,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換做再年輕無畏的他,也有可能做得出來。
只是他如今對桓啟寄予厚望,怎能讓他娶這樣一個家世單薄的妻子
作者有話說:
明天肥章補上
另,姌初遇桓歆時,他就是三郎,桓啟是後來認回去的,所以沒有排序進去,他比桓歆大 再,這是仿東晉,所以與真實歷史無關哦
第223章 二二二章 家事
正思慮間, 桓溫又看見桓歆偷偷瞥了眼衛姌,視線只一掠而過並未停留,卻讓桓溫心往下一沉, 想起件事來, 桓歆在江州時擄過一個小郎君,正是這個衛姌。當初他只擔心桓歆也追逐男風, 罰了他一頓打,又讓去江州的兄弟桓沖好好管束他。
現在桓溫已經知道衛姌是個女郎,倒是不虞桓歆男風之事,卻又憂心桓啟桓歆兄弟為女子心裡埋下齟齬。衛姌樣貌出眾, 便是脂粉未施,做男子打扮,也美得讓人側目,更何況她落落大方,氣度非凡。桓溫一點也不奇怪兒子會對她有意,男子好美色是再正常不過,只是萬事有度, 絕不能讓女子影響兄弟和睦, 弄得家宅不寧。
他視線在幾個兒子之間轉了轉,面上不動聲色,談笑如常。
元日家宴過後, 州衙休沐,府中婢女僕役都得了賞賜,正是喜慶休閒的時候, 衛姌還擔心司馬興男再找由頭來為難, 但這段日子家中甚是平靜。桓禕桓歆在外都有自己的宅子, 並不長住刺史府。唯有桓熙一家沒有另外開府。
衛姌很少與那幾房接觸, 關起門來看書寫字。但偶爾聽見婢女議論,知道桓熙房中正鬧得歡騰,他與新安公主不睦,公主半年前稱病,那正是沂嬰進府得寵的時候,開始時桓熙還時常去看她,後來去的次數便少了,對沂嬰偏寵得越發厲害,新安公主也不是忍氣吞聲的脾氣,夫妻兩個時常見面說不到幾句就吵,勢同水火。
小郎桓鑠年紀雖小,但也知母親的病全因沂嬰而起,想要整治沂嬰為母親出氣,可他年紀尚小,上回在院子裡撞過沂嬰之後,她便起了戒心,後來兩次小郎再動手,她讓婢女將事情抖落,自己哭哭啼啼,只做委屈不言的樣子。
桓熙如今只得桓鑠這麼一個孩子,當然還是疼愛的,開始兩次含糊而過,後來經不住幾回鬧騰,將桓鑠叫來又見他出言頂撞,全無禮數,還對他這個父親怒目惡言,心頭也生出火氣,這日見他又惡意捉弄沂嬰,差點將人推入水池,如今天氣寒冷,池子上面還結著一層薄冰,若是人摔進去,大病一場少不了,這是他如今正寵的愛妾,況且還懷著身子。
桓熙大怒,叫人將桓鑠綁了要打。此事驚動司馬興男,匆忙趕來護住桓鑠,新安公主也帶著僕婦府衛來,尋死覓活哭喊,口中喊著,「乾脆將我與小郎一起打死,好遂你的意,和那妖精一起過去。」
此事吵鬧大半日,鬧得闔府不寧。
桓啟從外回來,正聽見婢女和衛姌說起此事,冷笑道:「竟為個女子如此生事……」
婢女趕緊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