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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誇的直白,衛釗笑道:「我聽說你善楷書,怎麼突然習起了行書」

衛姌道:「只是想多習幾種字法,明年登高雅集說不定能用得上。」

衛釗略有些訝異,「明年你才十四,就想定品了便是再等三年,你也未到弱冠之年。」他知道衛申的安排,明年讓大哥衛進帶著衛琮去參加雅集,衛進定品,衛琮則增長個見識。

但聽剛才衛姌的口氣,顯然不僅僅只去增長個見識。

衛姌卻是口氣平淡道:「一般才華,當然年少者才更奇貨可居。」

衛釗來了點興趣,直言不諱道:「倒是心急。」

衛姌心裡早做好了盤算,不急也不行,她能隱瞞身份的時間就這幾年,必須在這段時間裡把名利全撈了,最好得個少年名士的名頭。

衛姌笑了笑,仿若個玉娃娃,神情無辜,說的話卻極功利,「這次若不是有二哥,我被捉去有誰來救,桓歆橫行無忌,仗的是桓氏的勢,我安邑衛氏的名望如今全靠伯父與二哥撐著,我雖年幼,也想為家族盡一份力,越早越好。王謝桓庾四姓,不也正是眾多子孫入朝撐起門庭,才有今日之聲勢。」

衛釗目光審視地看著她,「這些是誰教你的」

衛申絕不會這樣教導子侄,衛釗記得,家中請過個開蒙先生,是個照本宣科的迂腐老者,只教了論語,且除了論語也沒其他可教。

衛姌對著兄長並不想隱瞞,「都是我自己想的。」

衛釗不置可否,戲謔道:「我還當你是個小書呆,原來不是。」他一路上見衛姌總是拿書在看,可以說是勤學不輟,還當她和大哥衛進是一樣愛讀書的性子,沒想到其中差別巨大,大哥衛進注重學問,最想立學著書,成就大儒。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書全讀完了再來評定品級。衛姌則不同,她也勤學,但卻是把學問當成工具,希望儘早定品。

衛釗對兩者高低不予置評,仍是笑道:「有大哥和我在,你定品何須如此著急。」

衛姌沉吟了片刻,突然嘻嘻笑道:「二哥,我能說實話嗎」

衛釗點了下頭。

衛姌道:「是尚書郎之子好,還是建武將軍好」

這句的話外之音,分明是說名利權勢,借他人的勢,不如自己掌控。

衛釗摸著下巴,半是驚訝,半是興致盎然地看著眼前眉眼彎彎的族弟。

他只當族弟是個需好好看護,精心侍候的脆弱玉人兒,沒想到「他」卻有這麼世俗和銳利的一面,讓衛釗極其意外。

衛釗掐了一把她的臉,「你倒是敢說。」

衛姌吃痛,立刻別開臉。

衛釗卻是將她桌上的字帖一收道:「已經夜了,好好睡覺。」

衛姌收拾一番,睡到床上。

衛釗熄燈回到床上,他朝衛姌的床上看去,只見朦朧微微起伏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道隱約而過的暗香似乎仍在。

衛姌睡到第二日清晨醒來,翻身坐起的時候看見衛釗似是怔了一怔,她喊了聲二哥。

衛釗看見她頭髮散在身後,像極了女子,眼皮一跳,立刻喊人進來服侍。

這日山上並無葛洪可以見客的訊息,有道童下山來,只說葛仙翁還在煉丹,需靜候三日。

山腳來的人都是有所求,無可奈何只能耐心等待。

衛姌早晨看過母親之後,又在房中練字,這回沒再臨摹謝安的書法,而是練她擅長的楷書,也是衛氏一脈相傳的書道。

下午看書,又與令元小蟬玩了一回遊戲,很快就到傍晚。

衛釗和侍衛外出半日,回來時帶了兩隻野雞和一隻兔子,晚上僕從便做了幾道野味,衛姌久未嘗這般鮮味,且衛釗與家中其他人不同,不拘著她吃食,還道她胃口太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