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刺史,天子罷洪郡太守齊燁之職,以原郡尉高銘為太守,諸縣皆服。 齊州牧、徵東將軍趙雄已經入境,日前駐紮于吉縣之北,不知意欲何為!” 潘仁聽著下彙報的訊息,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他在洪郡可是有著近三萬大軍啊! 怎麼可能兩天就被拿下了? 就算牛布帶領大軍全力以赴的幫助天子也不可能啊! 難道說,吉縣守將向天子投誠了? 甚至說,就連趙雄的大軍都來到了章州........ 趙雄啊,那可是號稱關東小霸主的男人,他所帶領的齊州放眼天下諸州都能排進前三! 想著這些,潘仁忽然有一種四面楚歌之感。 身後有著徵南將軍虎視眈眈,如今朝廷和趙雄還已經入境,如今與他僅僅間隔著一個郡而已,可謂朝夕可至。 要召集整個章州的軍隊來迎敵嗎? 難啊,這道命令已發出去,或許司馬達立刻就會行動,性質頓時改變,他抵抗王師,欺辱前三公,會讓他的實力和名聲都備受打擊。 那時就算他贏了,也會被別人摘了桃子。 如今,潘仁有些共情當初周秀四處命人勤王的可悲處境了,換成如今的自己,即便城外就有三萬大軍,或許還不如天子做的好。 “不能就這麼臣服,我得.......”潘仁也不愧是能在亂世中成為一州之主的男人,即便形勢如此不利於他,他也迅速想著辦法給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 他吩咐來自己的親信下達命令:他去迎駕,但是也要徵集整個章州的軍隊,以防意外! 訊息根本藏不住,迅速傳到司馬達的耳中,很難想象這位已經退休的老幹部,訊息竟然比潘仁還靈通,他早就召集親近的幾家士族的話事人商量如今的局面。 “這位刺史大人竟然會如此做,倒是小瞧了他!”一位士人聽聞這個訊息,有些煩悶的捋著鬍鬚。 “如今齊州牧趙雄已經到吉縣了,事態有變,若是再讓潘仁徵軍,那時三路軍隊匯聚洪郡,若是燃起戰火,我章州豈不是要被傷到元氣啊!”也有人將自己的顧慮如此說道。 司馬達穩居上座,閉著眼沉思了會兒,等眾人你一嘴我一嘴商討了半天,他方睜開雙眼,輕咳一聲,頓時,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等待他發話。 司馬達看了看自己的盟友們,都是章州的名門望族,他們的勢力加起來確實能對付刺史府,但是若是加上額外的軍隊那就糟了。 他們家族能組成的私軍都是臨時操練的,戰鬥力極弱,碰上正規軍,不說十個換人家一個,最少也得三換一啊! 所以說這事絕不能魯莽。 “其實眼下之事,決定權不在我等,而在於潘仁。他若是徵調軍隊,我等也極難阻攔,只能趁現在殺入刺史府,擒其首! 但是這樣一來,一旦刀劍見血,可就是你死我活之事了,章州數萬大軍,若是鬧了起來,你我家族皆在危難之間啊!” 司馬達緩緩說著自己的見解,讓在場眾人無不點頭認可。 下一句,司馬達算是敲板決定結束了這兩日和潘仁的對峙局面:“可同意他如此作為,讓他先去迎駕,調集兵馬之事,可等他出了州城再說。” “司馬公所言甚是!”眾人皆允。 這邊的訊息在司馬達的故意洩露下很快又傳到潘仁那裡。 他聞言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達成了一次共識。 即便是自己先去迎駕又如何? 等自己的大軍一到,一定能形成一個與朝廷談判的好籌碼,那時不說仍然能在章州保持州主地位,但能最小程度減少自己利益的損失! 他走出刺史府,看了看迅速準備好的接駕儀仗,望著北邊的洪郡,心裡默道:“陛下啊,陛下!臣來見你嘍~” ......... 洪郡吉縣北,司馬達和潘仁都念叨的變數趙雄下令命大軍駐紮在此。 無他,就在昨夜他收到了來自天子的聖諭,竟讓他幫著太守府的官吏收服吉縣。 就算是經歷諸多大風大浪的,執掌一州的他,當時聽聞聖諭都懵了。 他難道是天子的心腹大臣嗎?天子就這麼相信他? 就不怕他抗旨不尊,惹得尷尬嗎? 就不怕他收編了吉縣裡的部隊嗎? 這無不讓他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當初他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