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循規蹈矩的領著郡裡一班人馬往著長亭走去。 袁彪見了,還以為這是齊燁有良心,還算尊敬師長,敬畏朝廷,比那個怎麼叫都不來的潘仁好太多了。 殊不知,齊燁這是心裡有鬼,被鄒家的遭遇嚇到了,這才馬不停蹄的走來。 周秀也看到了他,他就在一塊大青石上,隨意坐著。 但是沒人敢說他的不是,沒人說他不重禮儀。 諸多公卿逐漸侍立在兩旁。 齊燁又向前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他還並沒有資格在天子未傳喚的情況下,朝見天子。 而是先通知御前謁者,再有御前謁者通知謁者令,謁者令稟報小黃門張忍,張忍這才稟報給周秀。 皇帝命令的傳達畢竟是極為重要的,所以謁者這一傳令通報體系倒也還算完整,並沒有因為逃亡而損傷嚴重。 “陛下,洪郡太守齊燁求見!”此時,張忍收到謁者令的話後,恭敬的請示周秀。 “宣!”周秀隨意的抬抬手。 “宣洪郡太守齊燁覲見!”張忍立刻通知謁者令。 隨後就是一聲聲傳喚,就這樣齊燁邁著小碎步,來到周秀面前叩首拜見:“洪郡太守臣燁叩見陛下!” “你是來迎駕的?”周秀沒讓他起來,而是面色平靜的問著。 “唯,唯!”齊燁聽著周秀平靜的聲音,卻不知為竟然身體有些虛脫,彷彿眼前的不是天子,而是隨時要收割他性命的死神。 “朕來洪郡有三四天了,你這才來接駕?不覺得有些遲了嗎?”這時,周秀語氣一變,便是周邊的大臣們都感到了其中的冷意。 而齊燁更是顫顫巍巍,險些連跪都跪不穩,支吾道:‘臣,臣,洪郡,郡,詭異........”竟是說了半天連話都說不全。 這下連周秀都詫異了,他只是正常釋放龍威,積壓在齊燁身上罷了,沒想到這個一郡之長竟然如此不堪。 袁彪皺著眉看著齊燁,心裡滿是失望,沒想到這個門生都做到太守了,還是這麼怯懦,當初真的白瞎了眼了,估計這個太守之位都是許諾了巨大條件方才當上的。 “荒唐!堂堂郡守,連句話都說不穩當,成何體統?”周秀微眯雙眼龍威依然不曾收斂,也說出了他的目的:“擬旨,洪郡郡守齊燁惡意延緩迎駕,談吐低劣,言語不清,奪其職,降為侍郎,留在御前聽令!” “唯!”尚書令賈維即刻領命。 “不~”此刻,齊燁卻是大腦一片空白,他可是 家族的希望啊,年不過四十就當上了太守,未來前途光大啊!竟然就此栽了,侍郎?是狗吧!他的前途就此斷了 想到這,他連反抗的心都生不出來,氣急攻心,竟是雙眼一黑,昏倒在地。 這也不怪他,周秀的龍威隨著實力增強而增強,如今他全力釋放龍威,便是養氣功夫再深的大臣,廝殺再多的將軍也扛不住! 這對於這些凡夫俗子簡直是降維打擊般的威壓! 除非遇見像張天寶兄弟那樣,擁有特殊能力的存在,否則在他面前都扛不住! 周秀揮了揮手,當即有虎賁郎將齊燁拖了下。 “命原郡尉高銘暫領洪郡郡守,除司馬誠為監御史,除賈淮為郡尉,除高和為郎中!” 周秀一連下達了四道任命,且是直接的命令,沒商量的意思。 這高銘是洪郡的郡尉,按理來說章州地界屬於內地,是不設郡尉的,這是慣例、 但如今天下大亂,各地諸侯便也都不遵循了。 而高銘與高和是同一家族,是高和的族叔,他們家並不像鄒家那樣龐大,但他們家族對周室的感情還不錯,所以周秀與高和閒聊之時就定下了這個主意。 而監御史則是御史臺派向地方的監督郡裡官員的官職,是御史中丞的屬官,之前朝廷播遷,對地方控制降到極低,故而地方的上的監御史大多被撤銷。 周秀給予司馬誠這麼一個官職,算是超常拔擢了,畢竟他之前連官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吏。 這也是周秀對司馬家族的示好。 賈淮是賈維的遠房從子,這家人出身小門小戶,只比寒門強上些,周秀看在賈維的表現上,也就任命了。 而高和,那就是周秀拿來聯絡朝廷與洪郡感情的,算是個添頭。 安排好這一切,周秀便將詔令傳達給那些還在等候的太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