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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盧木多並不嗜酒,卻也是能喝上幾杯的,京極彥擲過來他便仰頭喝了,酒杯丟在池邊託盤上,零星落下幾滴殘酒。

京極彥沒問那妖怪的來歷,但是他不能不說,略組織了一下來龍去脈,他開口道:&ldo;那妖怪是從東邊沿著河過來的,在河邊吃了不少小妖怪和無辜行人……&rdo;

他沒說完,京極彥就打斷了他的話,懶洋洋道:&ldo;你看不過眼,殺了便是。&rdo;他並不認為這種事情有什麼要跟他匯報的必要,不過是個沒甚道行的小妖怪,吃了什麼他懶得管,迪盧木多看不過眼動手除掉他也懶得管,反正左右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的。

溫泉池水的暖意順著毛孔滲進四肢百骸,京極彥舒服地伸展四肢,喚來婢女添了壺酒,屏風後頭探頭探腦露出一雙毛乎乎的耳朵尖尖,抖啊抖的不敢動彈,他便笑著讓婢女去看了一眼,果然是被他丟進來的那隻小兔子,眼睛像兩顆黑葡萄,眨巴眨巴做出一副極為可憐的姿態來。

若是不知道其真面目的人,大概會被這副無辜的面容騙到怎麼死都不知道。

《山海經》中有記載:西南荒中出訛獸,其狀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言東而西,言惡而善。其肉美,食之,言不真矣。

他面前這隻,算是訛獸東渡到日本後血統無限稀薄的亞種後裔,什麼人面能言是做不到了,卻能感應人類的情緒,做普通兔子模樣引誘山間獵戶失足而死,以其死前產生的絕望怨恨為食,可以說是作惡多端的惡獸,也是妖怪食物鏈最低端的存在,因為本身沒有什麼攻擊力又肉質鮮美,很多大妖怪想打牙祭時他們都是首選。

在京極彥佔據這個河谷之前,他們全靠向山間的妖怪們進貢以求活命,現在則負責引開那些往河谷裡來的獵戶,以及……

賣萌。

京極彥喜歡毛絨絨又嬌小的生物,許是因為更耐玩的緣故,如兔子這般看著忠厚內裡藏jian的他又格外偏愛些,沒事的時候總要捋上一把,才倦倦地打著呵欠去做別的事情。

&ldo;您最近似乎格外疲憊,不知身體還好?&rdo;迪盧木多的聲音透過水霧顯得有些失真,卻並不妨害聽出其中的關心,京極彥最近睏倦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一頭睡下去好幾天都不會醒,甚至會出現今天這種一覺醒來才發現天氣已經冷到下起雪來的情況。

&ldo;無事。&rdo;從溫泉池中爬出,攤著雙手讓婢女為他擦乾身體換上衣服,京極彥面上仍是睏倦不堪的模樣,語氣裡也帶了幾分倦意,&ldo;身體在調整罷了。&rdo;先前魔力的枯竭不可避免地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比如持續了好幾天的虛弱期,比如形成了更加穩妥的節點儲存後備魔力等等,其中最為顯著的變化,就是伴隨著節點的產生,他體內可儲存的力量呈幾何式增長,世界的本源也在不斷地將某種東西以資訊的方式傳輸給他。

用通俗點的話來講,他要進階了。

而睡眠,是身體為了適應即將暴增的力量以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在進行調整,目測在世界本源把那些玄之又玄無法言喻的東西傳輸完畢之前,京極彥都擺脫不掉這種時睡時醒的狀態。

小小的兔子泡在水裡吐出兩個泡泡,迷茫地歪歪腦袋,&ldo;呼呼&rdo;叫了兩聲。

等迪盧木多換好衣服走到寢殿裡時,京極彥又窩在床上陷入了沉眠,他能感受到京極彥周身正在以一種極其可怕的速度吸收著空氣中游離的魔力,如果不是他和京極彥存在著令咒的契約,估計也要被當成大號魔力源直接吸乾了也說不定。

不過沒事就好。理好被京極彥睡得有些凌亂的被子,迪盧木多拎起自己的武器走出宮殿,他今天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