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女孩。輕輕的嗚咽間或從她與他的空隙傳來,有些散亂的頭髮標記著她的年齡與心情,逼真相象於電視連續劇或言情小說的畫面,把我拉向陽光明媚的學生時代。
“你為什麼叫郭襄呢?”
“又不是我自己取的名。”
“是郭靖的女兒那個郭襄嗎?”
“郭靖是誰呀?”
“回去看書吧!”
第一次讀到武俠小說,是在他的問題之後。
我知道了,楊過跟小龍女在山崖上的十六年之約:“十六年後,在此相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而那個郭襄,是曾經被他們在懷中抱著救回的嬰兒,後來卻愛上了抱著嬰兒那個她的“神鵰大俠”楊過。
那個大俠的女兒郭襄,從《神鵰俠侶》一直鬱悶到了《倚天屠龍記》,仍然註定了拋不開楊過的影子,一生未嫁,最後在峨眉山上創立了峨眉派。
還好,我不是大俠的女兒。當我看見他的時候,剛剛十二歲。他的身邊尚沒有冰清玉潔的小龍女,我有幸與他在那個年代一同長大。
追風至幽谷,
上下一支音。
音消光欲滅,
風失人不歸。
那是他八九歲時的筆跡。一個孩子深深體味隱士的情致,直到二十年後偶然讀起,仍感覺清新可人。第一次看他在課堂上一邊翻閱著武俠,一邊隨手寫出來遞給我,簡直無法想象一個成績優異的學生在上課時竟然都在做這些事情。從那以後,他在我的身旁同桌,一坐就是三年。三年間,他從未聽過老師講的什麼,而我這半大的少女再難把眼光移向別處……可是歷經三年,終也沒有越過那條界線一步。在那個年代,女孩子總是含蓄而矜持的。
回憶間,我的腳碰到了門邊的椅子。潤兒轉過頭來,稚嫩美麗的臉上淌著淚水。
“你好。”她站起來,接過我手裡的花束,窈窕的身材比照片更加動人。
“是潤兒吧……別太傷心。”我遲疑了一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七十六 我拎起一件最大的包裹,匆匆收拾Papa喜歡的物品,他的詩作,他的哲學論文,他的天文圖紙,眼睛好一陣痠痛。思念在慢慢地沉澱,慢慢地累積,觸到的遇見的全都是眼淚
2005…09…20 13:22
(9月20日 潤兒)
內心的壓抑與愧疚哽咽在喉,我撫摩著他的額頭,手指纏繞交織於柔軟的髮絲,輕輕地俯靠在他的胸口。我留戀於他的體溫,它像太陽那樣將我冰冷的心情曬暖。我貪婪地呼吸著他的味道,那依然堅實的心跳像天堂的鐘聲敲打著我的脆弱。心裡有無奈有甜蜜,漸漸地我已不再哭泣,嘗試在他的身邊低聲傾訴,不能停止。我知道,他一定會有感知,雖然我于歸途中曾無數次設想的喜悅早已在他微閉的雙眼中褪色、扭曲、含糊、混沌,並漸至衰弱……但當我的生命揹著無助,在他的沉睡中流亡時,那僅存的呼吸仍是我能想到的最有信心的承載。
家中小阿姨的電話打進來,焦急的寒暄過後,提示父母大人已至上海,正急切尋找我。我不知道在大人膝下再次離家是否順利,但也只能先行離開。仔細地交待了特護,並拜託Papa舊時的同窗郭小姐代為照料。
踏上回家的路,心情卻不似昨日般輕鬆。多日不見的父親眼角邊溢滿了擔心,我刻意將非洲之行一言以蔽之,只以旅遊與購物搪塞。父親帶我走去書房,矮几的西洋木花架上擺放著一盆碩大的狂刺金琥,將近60cm的直徑,平旋的黃|色濃刺層層疊疊,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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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兒,喜歡嗎?”
“噢,這種狂刺金琥,看生長的尺寸,應該有一兩百年了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