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對嘉寧的病有何看法?”
楚無恨視線落在床帳上,一觸即收,表現得十分規矩。
“微臣不敢妄議公主。”
謝霜歌嗤笑一聲:“呵——”
短短一個字,道盡其中心酸。
楚無恨:“……”
他抿了下唇,在衛九淵看來,便以為他是想說卻不敢說,笑容更溫和了些,“這裡沒有外人,楚大人不必如此拘謹,說起來,楚大人似乎對伯陽侯世子不滿?”
見他有一搭沒一搭什麼都問,謝霜歌有點隱晦的不滿:“二表哥這麼閒嗎?和沈含譽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在你面前提他?他安得什麼心?”
楚無恨也不知,所以格外警惕,“微臣與伯陽侯世子並不相熟,何談不滿?不知是哪起子小人在殿下面前嚼舌根?若是殿下知道,最好是交由錦衣衛好好的審問一番,看看他是何居心?”
衛九淵:“……”
他笑意一頓,眯眸看了楚無恨一眼。
這人平時少言寡語的,關鍵時刻一開口真是能噎死人。
回答的滴水不漏不說,還反將他一軍,確實有點本事。
衛九淵露出恍然之色,略顯愧疚道:“是本宮著了他們的道了,回去後定不會輕饒,只是錦衣衛是父皇親衛,還輪不到本宮隨便挪用,楚大人的好意本宮心領了。”
楚無恨目的達成,見好就收,“是微臣逾矩了。”
謝霜歌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過招,沒見血就已經分出了勝負,欽佩不已。
“果然一個兩個的都是人精,可怕,屬實可怕。”
她搖搖頭,默默抱住了弱小無助的自己。
“公主殿下——這病不好治。”
謝霜歌:“?”
盧神醫忽然出聲,衛九淵和楚無恨齊刷刷看過去。
“哦?神醫不能治?”
楚無恨眯起眸子,神色危險。
盧神醫起身轉過來面對二人,拱手道:“草民願盡力一試,但若是沒有效果,還請殿下與大人勿怪。”
“有幾成把握?”
衛九淵有些激動,楚無恨忍不住瞥他一眼。
盧神醫沉吟片刻,伸出五根手指,“五成。”
“才五成?”衛九淵皺眉,“要如何治?”
盧神醫扭頭看了眼床上謝霜歌模模糊糊的輪廓說:“針灸,藥浴。”
“啊?針灸?我不要!”
謝霜歌最害怕那些又細又長的針,瞧一眼就渾身難受的彷彿被千萬只螞蟻爬過。
見她抗拒,楚無恨上前一步厲聲道:“不可,公主金枝玉葉,怎能隨意給人碰?此事須得陛下和太后準允方可。”
盧神醫皺皺眉,看向衛九淵。
衛九淵負手而立,略一點頭:“可。”
他本也沒指望會順順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