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璃正用求助的眼光看著他,她的大眼睛彷彿充滿著責備,嘴唇紅灩灩的,微微嘟起好像在生氣。是啊,潤璃一直跟著蘇知府在杭州生活,肯定沒有學騎馬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從馬上下來。潤璃生氣的小模樣看得梁伯韜心裡好一陣自責,真不該如此考慮不周全,直接把她虜上馬,結果卻下不來了。梁伯韜望著潤璃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我幫你牽著馬,你抱著馬脖子下來。”
潤璃小心翼翼的用目光測試了下馬的高度,搖了搖頭:“我怕。”
梁伯韜撓了撓頭,這是在鬧市,不是在蘇府的角門,那種肆意妄為的事情不能再做第二次了,可潤璃該怎麼下馬呢?
“三小姐,三小姐!”氣喘吁吁的聲音,周醫女剛剛才趕到濟世堂門口。
梁伯韜大喜,抓住周醫女的手:“你躬身站著,璃兒姑娘下馬的時候一隻腳踩著馬鐙,然後再踩著你的背下來就行了。”
周醫女愣了下,梁伯韜要她做腳墊不成?
“你別聽他胡說。”馬背上的潤璃對著周醫女說:“周姐姐,你站到馬的旁邊,我踩到馬鐙你就抱著我下來。”
就這樣,潤璃總算成功下馬了。
走進濟世堂,產婦已經被安置到裡面去了,藥房正堂產婦的夫家和孃家正在爭吵,面紅耳赤。
“三小姐來了!”濟世堂的坐堂大夫見到潤璃跨進藥堂大門,驚喜的喊。頓時吵鬧的屋子安靜下來。
“我先進去看看產婦的情況,你們不要喧譁,在這裡好好等著。”潤璃看了濟世堂裡的人一圈,走進了後院。
產婦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躺在床上,氣若游絲。
旁邊的產婆鎖緊了眉頭:“三小姐,這夫人是大豐糧肆陳老闆的兒媳,父親是挽香記的東家,身子骨兒本在做閨女的時候就給養嬌貴了些,現兒胎兒太大,她骨盆又窄,入盆都三個時辰了,宮門還沒開,可她自己倒已經痛得閉過氣了,哪還能生下來?”產婆手一攤,滿臉的無奈。
“破水多長時間了?”
“羊水倒是剛剛破,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呢。”
潤璃點了點頭,這是典型的吃得太好,不愛運動,盆骨過窄,產婦本身又身體嬌弱造成的。羊水剛破其實是可以自然生產的,只是產婦已經暈過去了,沒辦法叫她正常生小孩了,看來只能動刀子了,否則如果羊水流乾了就不太好辦,就算大人保住了,小孩子不一定會是正常的新生兒。
“把她的臀部用枕頭墊著,減少羊水外流,我出去和她的親屬交涉下。周醫女,你趕緊把我的衣服和工具找出來,把最裡面那間房開啟,先用醋消毒下。”潤璃吩咐了先前步驟就走了出去。
“病人的夫君是誰?”
一個穿著湖綢直綴的年輕男子紅著眼睛走上前來:“是我。”
“你夫人這個樣子看起來我得采取特殊的治療方法,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潤璃平靜的對他說。
“只要能救娘子,我都能接受。”年輕人堅定的回答。
“三小姐,你說的那個特殊的治療方法是什麼方法?能不能讓我也知道?”人群裡走出一個四十模樣的中年婦人,她指了指那個一臉憔悴的年輕人:“我是他的岳母。”
潤璃看了看那個婦人,猶豫了下,畢竟她不能確定大周人的思想是不是能接受破腹生子這一種治療方式,可是人命關天,晚一分鐘產婦就少了一分活的希望:“我這特別的方法乃是華佗神術,破腹取子。”
那中年婦人驚駭得瞪圓了雙眼:“我不同意!”她怒喝起來:“三小姐,素日聽聞你菩薩心腸,為何也如此狠毒,竟然和那陳府一起狼狽為奸,妄想著去母留子!我再不濟也要為我可憐的孩兒討個公道,我和你們拼了!”
如瘋了般,她猛的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