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抬眼看著他,表情意外地平靜。“你怎麼發現我的?”
唐納搖搖頭,揮手一枚風刃。將他已經止血的右腿再切下一截,緊接著又是一枚風刃,殺手拔出一半的彎刀也被劈飛出去。
“你的目標是我,還是那個女孩兒?”
殺手冷冷地看著唐納,沒有說話。
唐納同樣沉默下來,手卻沒有停,他像切香腸一樣,把那殺手的大腿一片一片切下來,直到大腿根那裡,才用冰矛給他止血,以防他流血過多死掉。
接著,他又換用威力最小的三元風刃,一刀一刀,慢條斯理地在對方身上劃出一道道血口。
這時,他幾乎忘了自己是在逼供,腦中全是父親臨死前的樣子,他要把父親曾受到的痛苦,加倍地施加到這個殺手身上。
他沒有去看對方的眼睛,也沒有再問什麼問題,他只需要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知道他還活著,還清醒著,就可以了。他有些奇怪,對方怎麼還沒有吞毒自盡。
“我說……”那殺手終於堅持不住。
可唐納根本沒有理睬他,他已經不在乎了。
在他的計劃裡,吸引暗影殺手來殺他,就是為了逼問出暗影之刃的情報來,可是現在,當他真的面對一個殺手時,卻沉浸到了施加痛苦的快感中去了。
正如瑞蔻曾經問他的,累不累,壓抑不壓抑,他當然累,當然壓抑,這種情緒一旦找到了發洩的口子,幾乎停不下來。
他像強迫症一樣,一直照著對方身上還沒有傷口的地方切割,可到了這時,眼前這具身體上,已經佈滿了傷口,根本找不到完整的地方了。
“……到底要問什麼……”那殺手再也沒法堅持,聲音中已經帶著哭腔。
唐納終於恢復理智,停了下來。
“你為什麼還不自殺?”這確實是他現在最大的疑問。
“我的刀被你……”
“為什麼不吞毒?”
“橙晶殺手……特別任務才會……給我個痛快……求你……”
“你的目標,我還是那個女孩兒?”
“你……”
“是誰要殺我?”
“主顧……保密……我不知道……”
“你從哪裡領的任務?”
……
唐納將幾個關鍵問題,反覆問了幾遍,確認答案沒有前後矛盾後,才用一枚火球,將對方燒成一片灰燼。
回到旅館,瑞蔻已經醒過來了。
“剛才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我會昏迷過去?”
“來了一個殺手,但跟你的昏迷沒有關係。收拾一下,讓店主給我們換間房間。”
“殺手?”
“嗯,衝我來的。”唐納回答道。
瑞蔻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說,這個殺手不是衝她而來,說明她的行蹤還沒有暴露。
露娜不知道他這層意思,追問道:“難道是我哥他們……”
“不會,時間上來不及。”
這時,瑞蔻已經收拾好了唐納的衣服雜物。
唐納喚來旅店老闆,摸出幾枚金幣遞給他,“這是賠你一扇門的錢,再給我準備一間房間。”
旅店老闆已經上了年紀,看上去一付時運不濟的倒黴樣子,身體仍止不住地顫抖,也不敢伸手拿錢,“大人,老爺……”
“我弄壞了東西,照價賠你,你怕什麼,收起來。”
“老爺,不是……小店沒有空房間了,要不您出個手,把別的客人趕走……小的我不敢……”
“沒空房間了?”唐納面露難色,讓他半夜裡平白無故趕走其他客人,他也做不出來。
“睡我房間吧……我有點怕,不敢一個人睡……”瑞蔻猶豫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