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抹淡然的微笑,讓人感到如沐春風,更是因為那家男子與女子都是樂善好施之人,每逢鬧災荒都會拿出很多的錢財幫助老百姓度過災荒,而且不求回報。
東籬居,便是那名男子與女子居住的地方,四周都是竹子籬笆,在一邊有一條小溪,每逢夏季,這裡總是竹葉沙沙,小溪叮咚,意境非凡。院內是用竹子搭建的房屋,臨近房間還有一片小竹林,在竹林中有一個小亭子,名曰“風澈亭”而此時,一名男子身著銀白色的長袍,髮絲只用一條純白絲帶隨意的綁住,站在風澈亭中,有種遺世獨立的氣質。他有雙細長的丹鳳眼,眼眸清澈卻看不見底,高挺的鼻樑,薄唇泛著桃紅,看著讓人有一種一吻芳澤的衝動。此時,男子的眼睛看向竹屋,眉間糾結,看的叫人心疼,這等男子,只有讓人疼惜的份,怎能讓其緊皺眉頭呢?只要讓他不緊皺眉頭,怕是願拿一切去換也在所不惜吧。
李浣卿從竹屋走出來時正好看到蘇醉悠站在風澈亭中,若不是知道蘇藍澈早在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她還真以為是蘇藍澈站在那裡呢。蘇醉悠,蘇藍澈和柳雲袖的兒子,長的和蘇藍澈簡直一模一樣,只是,雖然是父子,但也有不同之處,若將蘇藍澈比喻成是一朵熱烈盛放的牡丹花,熱情而陽光,高貴而美麗,那麼,蘇醉悠就是朵悄然綻放的曼陀羅,冷漠霸氣,雖美卻有毒。
“他在房內。”李浣卿看著一臉冷漠的蘇醉悠說,每個月,蘇醉悠都會來東籬居看慕風煙,這幾年,李浣卿都已經習慣了,而且每個話題都是同一個,就是蘇醉悠不停的問“煙,為什麼不能愛我,非得愛一個已經死去很多年的人?”可是每次都沒有結果。
“嗯······他,還在······”蘇醉悠頓了下。
“是的。”說完李浣卿轉身走了,她要去給這兩個男子準備一壺酒,或許今天換成普洱茶也行。
走進房內,裡間是一個簡易的書房,房內陳設著很多書籍,醫書,劍譜,秘籍,陣法等,倒像是個小型的書屋。房內站著一箇中年男子,一襲白衣,將他挺拔的身軀襯托的更加修長,他正面對著壁上的一幅畫,畫上畫著一名青衣男子,年約二十歲,畫的很傳神,細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桃紅的薄唇,和風澈亭中的男子極像,但卻氣質不同。此時,蘇醉悠只是靜靜的站在慕風煙的身後,他知道慕風煙知道他在他身後,他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沉默在彼此之間蔓延。
“即使你每天看他,他也活不回來,就算他活的回來,他也不會愛上你。”終究是沉不住氣的先說話,蘇醉悠,這個江湖上被稱為“一笑傾城”的男子,這個霸道強悍的男子,這個狠絕辛辣的男子,只有在慕風煙面前才失了人前的強悍,或許,先愛上,就註定卑微吧。
“悠,他是你父親,給你骨血靈魂的人,你不能這樣說他。”慕風煙轉身,唇畔一抹淡然,看著眼前這個成熟的男子,與他的愛人是如此的相似,卻又不同。
“為什麼不能這麼說?若真是我父親,為什麼在死後還要我愛的人對他念念不忘呢?”蘇醉悠一直都很崇拜他的父親,他一直認為父親就像天神一樣。可是,再見了慕風煙以後,在他愛上慕風煙以後,在他父親去世這麼多年以後,在慕風煙還愛著父親以後,在慕風煙看著自己卻想的是父親以後,蘇醉悠就開始恨,恨自己長的和父親如此相像,恨父親能讓慕風煙如此的念念不忘,卻始終對慕風煙恨不起來。
“悠,夠了,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就算沒有你父親,我也不會愛上你的,再說了,我是你的叔父,我們之間也根本不可能。”慕風煙先是滯了一下,爾後又是一派的溫和,波瀾不驚。而蘇醉悠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慕風煙,永遠都是一派淡然的表情,就算泰山崩於面都可以保持淡然吧,可蘇醉悠又不得不否認,就是這樣的慕風煙才會讓他這樣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