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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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全策看著許池在藕節般的手臂上塗碘酒,針頭刺進雪白的肌膚裡,劍眉深鎖,好像被扎針的是他一樣。
“放心,只是脫水。”
許池的聲音提醒著全策的失態。輕輕應了聲,在身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眼不見也不能靜下來。
“我給他注射了微量的鎮定劑,這些天估計是沒怎麼睡,精神狀況實在不好。”
全策仰著頭靠在沙發上,用手擋著眼睛,只是吐著簡短的單音節“恩。”
許池看了看身後疲態盡顯的男人,不禁輕笑起來,“要不要我也給你打一針。”
“你顧好他就是了。”
“我只顧得了外傷。”
“就顧好你的外傷。”
許池太瞭解全策,就是因為太瞭解,所以才能明白他言下之意的意思。不是每個人都能懂這個男人,他懂,卻又不懂。就像此刻男人被遮擋的面容,疲態盡顯。他極少看到如此不修邊幅的全策,低沉的語氣裡是掩不住的擔心。矛盾的是,那性感優美的唇卻揚著淺淺的勾勒。
“瘋子。”
“我決定放他走,許池。”
“你說什麼?放他走的意思是……”許池錯愕,險些打翻了手中的點滴瓶。
全策語氣平淡,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
“……”
兩人相機沉默,許池努力消化這龐大的訊息。對全策的話半信半疑,這男人怎麼會放下心中之恨,
“你放得下?”
而全策的回答卻只有一句,“放不下……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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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切和往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之後全家別墅就徹底恢復了原狀。
以前沒有夏傾澈,以後也不會有人記得夏傾澈。
他記得前天晚上當他告訴辰說,讓她準備傾澈的行李,她那時驚訝的表情。她一定很驚訝自己竟然萬年一次大發慈悲了吧,竟然願意放掉他。連續問了他好幾遍,真的假的。他點頭,真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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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二天,他就離開,倉促得辰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有如釋重負的笑容,反倒是錯愕和離別的悲傷,出來的時候眼睛通紅。全策走上前去安慰辰,才發現開口竟然是那麼困難的事了,
“辰,你應該高興才對,這樣他就安全了,不是嗎?”……心口的痛,誰來收拾。
“可是……少爺,怎麼這麼快,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當然知道辰捨不得,全策知道這個家裡只有她最疼小孩了,牽強的笑笑,“他離開就是最好的辦法。”很無奈,但這是事實。
“哎……”辰無話可說,嘆了口氣。
這叄年裡是她守在那孩子身旁默默的安慰他,照顧他,看他哭,看他痛,看他受傷後的隱忍,看他一點一點的成長,身體在成長心靈卻被停留在了三年前。……或許真像全策說的那樣,可是,她還看出了那孩子眼底的一絲希望,那是從未熄滅過的亮光,難道,他已經決定熄滅了它嗎?
“這是高興的事,應該笑才對。”全策發現說得永遠比做的輕鬆。
“……恩……我知道。”
真的要再見了嗎?無數次的想帶傾澈逃走,可是最後還是被他說服了,他說他不想離開全策,他要替他的爸爸贖罪,她知道,他不僅僅是贖罪而已……
現在是真的要走了,行李已經放在客廳,全策站在那道門前,停頓了半秒才推開走了進去。
而他坐在床邊望著落地窗前的鞦韆椅怔怔出神,手裡抱著那隻毛茸茸的玩具熊,衣服也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