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沒再看孟芙,而是問老吳,“你說一說當年的事。”
老吳跪在地上,嗚咽著說:“……當年奴才在外院伺候,聽說郡主難產時,還很擔心,便想去打探情況,哪知被人攔下來,正院那邊有老夫人和侯爺守著,奴才無法得知郡主的訊息。後來奴才從一個內院的相好那裡得知,郡主會難產,原來是長平侯的外室跑到郡主面前,故意刺激到郡主……”
其實老吳並不清楚這些事,他也沒相好,那些知情人大多已經死了。
不過為了讓聖人、太后相信,他按照蘇媃姑娘提前吩咐的,加了一些合情合理的經歷進去。
有時候,證據這種東西,其實也是人為編出來的,若不然,歷史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冤假錯案。
“……後來奴才聽說,長平侯的外室難產死了,郡主雖然也難產,
不過順利地生下大小姐,只是傷了身子,加上慶陽大長公主之死,讓她心裡難受,便去莊子休養。郡主這一休養,奴才再也沒有見過郡主,奴才後來被人引誘著犯錯,被侯爺發賣出去……”
老吳說完這些,看向長平侯,說道:“侯爺可還記得老奴?老奴是吳安啊,是郡主的陪房,當年您讓人將老奴打了一頓,說老奴在府裡賭博,壞了規矩,還讓人將老奴發賣出去。”
像他這樣的家生子,身契捏在主子手裡,是可以隨便發賣的。
長平侯抬頭看他,過了這麼多年,哪裡還記得他。
更何況,老吳的模樣發生極大的變化,而且當年處理的下人太多,他也沒心思一個個地去記。
老吳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記得自己。
不過他也不在意,向太后說了一些當年在靖國公府伺候的事,他是慶陽大長公主安排給靜安郡主的陪房,證明是慶陽長公主信任的人,知道一些主子的事,說起來頭頭是道,也證明是他的身份。
太后已經相信他的身份,因為老吳說了一件當年她送給慶陽大長公主的禮物,老吳的老子娘在慶陽大長公主身邊伺候,倒是見過,無意中說給兒l子聽,讓他記住這件禮物。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記得的也只有狄嬤嬤。
老吳的身份確鑿,他的話自然也是有力的證據之一。
其實到這裡,已經不需要靖國公等人狡辯什麼,他們的罪證確鑿,端看聖人怎麼處置。
元康帝一臉失望地看著靖國公,“國公,你糊塗啊!”
靖國公伏跪在地,磕了幾個頭,沉聲道:“陛下,當年之事,臣其實也是事後方才知曉,只是臣已經沒了一個女兒l,不能看著第二個女兒l……所以臣當時只能保持沉默。”
靖國公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但聽這話,好像又給自己辯解了。
好一個身不由己的父親,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選擇不知情,放任另一個女兒l取代嫡女的身份,成為長平侯夫人。
這話聽著就覺得是狡辯,也讓人噁心壞了。
在場的人忍不住看他,沒想到靖國公居然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親生女兒l,這看著好像不怎麼愛這外室女啊。
孟芙身子一顫,伏跪在那裡,仍是選擇不語。
只有長平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靖國公,說道:“岳父,你說什麼啊?你當年不是一直都說,你愧對阿、阿芙,明明阿芙是你在老家所娶的妻子所生,卻要委屈阿芙當外室女,所以你對她多有補償,甚至想讓臣捨棄映玉,以免她活下來會威脅到阿芙,要不是我母親當初極力反對,許是映玉就死了。”
靖國公眼裡掠過幾許陰霾之色,嘴裡卻道:“伯亭,你記錯了,當年我沒說過這種話。映玉是我的外孫女,是阿蓉留下的女兒l,我再狠心,也不至於如此對自己的外孫女。”
長平侯再蠢也知道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