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廳內只自己同瑛姐兩人。東炎目光沉沉望著瑛姐,說道:“我敬你自小照顧我,伺候母親,敬你一聲瑛姐,不料你卻對我懷著那種心思,且作出如此不軌犯上之事,事到如今,你且將先前要講的秘事都說出來,我便看在母親面上,饒你一命。”
瑛姐額頭一抹血痕,聽了東炎此話,竟微微一笑。東炎說道:“你笑什麼?”瑛姐說道:“事到如今,倘若我說出往事,怕是更死的快了。”
東炎本是詐她,聽到此時,便問道:“為何?”瑛姐說道:“不消說了,大公子如此狠心,就殺了我罷。縱然大公子不殺我,日後也無我的好日子過。”東炎說道:“你是母親貼身丫鬟,我同敬安都敬你三分,你不該生那糊塗心思。”
瑛姐說道:“是我生糊塗心思?大公子,夫人大概未曾同你說過罷?——她老早便許了我,將來,要大公子納我為妾的。”
東炎大驚,說道:“你說什麼!母親怎會如此?”瑛姐說道:“哈……哈哈,我就知此事絕不可能,但夫人既然說了,我便只信以為真,只因相信的話,我會覺得好過一些,大公子不信?那就當我在瞎說罷了。”
東炎鎮定心神,說道:“你先前說,什麼賤人?誰是賤人……從中作梗的?”話一出口,瑛姐臉上掠過一絲惱怒,說道:“那賤人今夜便命歸西天!”
東炎疑心她在說月娥,心頭一時狂跳,只得拼命自制,只說道:“你這般說,難道你跟那些劫走母親跟月娘的賊人有關,亦或者是他們內應?”
不料,瑛姐聽了這個,便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東炎一怔,望見她不屑一顧的眼神,不由心頭寒徹。瑛姐說完之後,便說道:“叫無所不能的大公子猜來猜去,倒是有趣。”
東炎厲聲說道:“你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你若不說,改日我便親送你去大理寺,那裡的百般刑罰懲戒,可不是好玩的!”
瑛姐微微一怔,似有些怕,因此頓了頓,才略忐忑說道:“大公子會送我去大理寺?”東炎冷然說道:“如今母親同月娘生死不明,你涉嫌其中,我自然是要秉公處理。”瑛姐一哼,說道:“夫人不會有事。”
東炎望著她淡然神色,心頭又是一跳,卻仍冷冷說道:“你卻知道,原來你真跟那些人有所關聯。——枉費我從小敬你,你竟然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
瑛姐皺了皺眉,低頭不語。
東炎見狀,便又說道:“瑛姐,你若此刻同我坦白所有,我尚有法子救你一命,倘若你冥頑不靈……我也只得……”瑛姐想了會兒,說道:“大公子,我可以將我所知之事盡數說給你知,但你要答應我一事。”
東炎說道:“是什麼?”瑛姐說道:“我要離開京城。”東炎說道:“這個使得。”瑛姐說道:“只怕大公子聽聞我所說之後,便不會答的如此輕易。”東炎說道:“如今你可說了?”
瑛姐說道:“大公子一言九鼎,我自然是可說的,其實,我所說的那賤人,並非姚娘子,而是五年之前來侯府那人……”東炎身子一震,說道:“你說什麼?”瑛姐說道:“繼樓家小姐之後,名滿京城的另一個女子,大公子真個兒不記得?”她微微一笑,說道,“那倒是好……那天,她來府內同二公子相見,我奉夫人命,傳信給她……不料大公子誤入……”
東炎腦中轟然作響。瑛姐娓娓說罷,東炎如墜夢中,只問道:“為何?這究竟是……為何?”瑛姐說道:“這自然是為了嫁禍二公子,大公子尚且想不通麼?”
東炎坐不住椅子,只覺得腳下一時亂晃,瑛姐見他面色難看之極,嘆一口氣,說道:“我說這些怕也無用,如今,我只求……”正說到此,門口一道利箭射進來,不偏不倚,正中瑛姐後心,瑛姐雙眸瞪大,向前栽倒。
東炎從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