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旁邊儲藏間的門,借著薄光從工具箱裡抽出電筆,又折回電閘箱。
「幫我照一下。」
林以檸剛將光源對準電閘箱,身後,晏析就抬起了手臂。
熒白光線裡,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電筆,筋骨明晰,薄白面板上那一小行拉丁字母紋身尤為惹眼。
隔著薄薄的衣料,林以檸幾乎能感知到晏析身上的溫度,似乎比她的高了點,空氣裡混著淡淡的木質香氣。
她整個人都被圈進了這片潮濕的溫熱裡。
男人的下頜不經意擦了下她的發頂,帶起面板的戰慄感,從發頂一路漫延至耳後。
林以檸嚥了咽嗓子,覺得喉嚨有點幹。
嗒——
光亮乍現,方寸天地一瞬明亮如白晝。
晏析低眼,西西里檸檬的馨香纏繞在鼻息間,身前的女孩子烏髮垂肩,原本凝白的耳廓幾乎變成了透明的紅。
「阿嚏——」林以檸低頭打了個噴嚏,慌張掩飾自己的心緒,「好像感……感冒了。」
她吸吸鼻子,強裝淡定地關掉電筒,將手機遞給晏析。
晏析沒接,視線低著,凝在她身上。
視線交疊,林以檸心如擂鼓。
「我……我要上去睡覺了。」她幾乎不給晏析回答的時間,將手機塞進他的手裡,轉身就往樓上小跑去。
像只驚慌而逃的兔子。
晏析立在原地,想起她方才紅紅的耳尖,可不就是隻兔子。
他微微勾了下唇,小兔子好像真的不太驚嚇呢。
林以檸覺得自己這張嘴可能開了光。
一語成讖,她真的感冒了。
一大早,李嫂見她沒起床,便上來敲門喊人,卻好半天沒動靜。
林以檸的作息一向規律,這段時間住在晏家,每早七點準時起床。李嫂不放心,找來了備用鑰匙,進屋一看,人還睡著,臉紅撲撲的,探手一試,燙得不得了。
晏老太太不放心,當即就送她去了醫院。
高燒三十九度五,有輕微的肺炎症狀。醫生給開了藥,建議回家休息。
許是身體太過疲憊,午飯過後又吃了感冒藥,林以檸迷迷糊糊睡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房間的窗簾沒有拉,外面的天色已經快要黑透。
腦子昏昏沉沉的,她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
臥室的門被推開,繼而是漸近的腳步聲。林以檸吸吸鼻子,「李嫂,我等會兒下去吃飯。」
嗓子又啞又澀,還有點鈍鈍的疼。
「起來吃藥。」
是晏析的聲音。
林以檸艱難地撐開眼皮,男人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外套沒脫,身上還沾染著屋外的寒涼。
他手裡拿著支體溫計,立在她床邊,眉頭皺起。
林以檸撐著身子起來,視線落在他的手背上,紗布不是昨晚那塊了,看來他有乖乖換藥。她端過床頭的水杯,餘光裡,晏析甩了甩體溫計。
溫熱的水劃過喉嚨,緩解了鈍痛。
「謝謝。」林以檸將水杯又放回床頭,剛要重新窩進被子裡,晏析的手卻探到了身前。
這幾乎是一個本能的舉動。
林以檸穿著圓領的睡衣,領口最上面的一道釦子開著,白皙脖頸下的面板更是細白得不像話。
而男人的指尖幾乎已經觸上了她微微敞開的領口。
她身體下意識的僵住。
晏析也終於意識到不妥,收回手,「你——自己來吧。」
他將手裡的體溫計遞到林以檸面前。
原來,他是要給她量體溫啊。
「哦。」林以檸慢吞吞地接過體溫計,雖然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