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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著嘶聲大喊:“德意志萬歲!”

周赫煊無奈地搖搖頭,他看到的不是演講,而是戰爭。

臺上那個搞演講的瘦小男人,也並非希特勒本人,因為希特勒已經被德國政府禁止公開演講了。正在狂呼叫囂的是戈培爾,納粹黨的宣傳部長。

如果不是受到經濟危機的嚴重影響,希特勒上臺沒那麼快。如果不是受到經濟危機影響,日本的軍國主義思想也不會那麼容易傳播。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源頭,不得不說,美國佬得負一定責任。

就是美國人搞出的股災和經濟危機,嚴重影響到德國和日本的國民經濟,平民生活過不下去,才孕育出滋生法西斯勢力的土壤。

周赫煊乘車前往駐德公使館,很快見到中國駐德奧公使蔣作賓。

此君乃晚清新軍出身,秘密參加同盟會。在武昌起義後,他靠嘴皮子游說統一了江西,並擔任九江軍政府參謀長。去年蔣作賓來德國擔任公使,德國政府專門派花車前往德瑞邊境迎接,並在柏林車站派高階官員迎接。

這個公使館也是剛剛建成的,南京政府撥款不夠,蔣作賓自掏腰包補足,他自己的公使津貼都拿出來了。

更搞笑的是,南京政府經常欠發使館工作人員薪水。蔣作賓只能自己墊付,結果墊款越來越多,把自己都搞成了窮光蛋。

十多年後,蔣作賓疾病纏身,窮困潦倒,住在重慶鄉下的一間小屋裡,藥買不到,營養不濟,他還在呼籲國民為抗日捐款。

直到蔣作賓去世,國民政府仍舊欠著他許多薪水,都是當初墊付給使館員工的。

民國時候真不缺為國為民的清官好官,只不過這些人,一般都沒啥好下場。就拿蔣作賓來說,他是參加了辛亥革命的同盟會員,可以稱得上元老級別人物,而且還曾如此受重用,最終卻晚景淒涼。

國好,我好。國窮,我窮。這是蔣作賓在抗戰期間說的話。

周赫煊語氣恭敬地說:“蔣先生,久仰大名!”

蔣作賓拉著周赫煊的手,大笑道:“哈哈哈,周先生,我可是等了你好些日子。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跑到蘇聯去了。”

“去蘇聯做什麼?”周赫煊好奇問。

中國的駐德奧公使,怎麼可能擅離職守,親自跑去蘇聯呢?

蔣作賓解釋說:“蘇聯跟**了,我想去從中聯絡一下,希望兩國能夠恢復正常邦交。”

“那可難了。”周赫煊苦笑。

“再難也要有人去做,”蔣作賓嘆氣道,“大家都說蘇聯是中國最大的敵人,但都搞錯了啊。中國最大的敵人是日本,最多十年以內,日本必然入侵中國,到時候聯蘇抗日才是根本。所以,這蘇聯是萬萬不能斷交的。”

“先生眼光長遠,在下佩服。”周赫煊說。

蔣作賓連連擺手:“在周先生面前,我可稱不上有眼光。你寫的那本《菊與刀》,真是絕了,將日本分析清晰透徹,我前後拜讀了不下十遍,每讀一遍都有新的收穫。”

周赫煊笑道:“蔣先生謬讚了。你去年堅持在國聯會議上,用漢語發言,那才是讓人欽佩呢。”

“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東西,為國家討點面子而已,”蔣作賓感慨道,“中國真正想強大,還得發展工業、軍事和教育,不至於跟日本打仗時沒有應付之力。”

周赫煊說:“這是正理。”

“國力需要發展,國家名譽也要發展,”蔣作賓笑道,“這次周先生在美國和法國,就為咱們中國爭光了啊。我聽說,周先生的《神女》,已經排在法國圖書銷售榜的榜首了?”

“那是沾了龔古爾文學獎的光。”周赫煊笑道。

自從榮獲龔古爾文學獎後,《神女》的銷量是一路飆升。想想也是,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