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格格都肯?”
昭幽幽道:“我想,他應該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阿思慮片刻,便明白了額孃的意思,曹家虧空庫銀數額龐大,即使汗阿瑪命曹寅監管兩淮鹽政,給了曹寅撈銀子補虧空的機會,若是曹家肯節衣縮食,的確又可能補上虧空。只不過曹家奢侈慣了,又哪裡願意過清苦的日子?
江寧織造府的虧空,的確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給汗阿瑪風光接駕欠下的。而汗阿瑪也從沒讓曹家補上虧空,然而偌大一筆銀子虧欠著,汗阿瑪不追究,可汗阿瑪百年之後呢?
為了子孫後代計,曹寅這才想要把女兒塞給她呀!
昭嘆了口氣:“人家都願意以妾室之身侍奉左右了,的確是不好拒絕。”
阿沉默了片刻,便道:“額娘,兒子其實昨日去九華山,便遇見了曹寅的長女。”
昭心中一個激靈。
阿道:“曹家妻眷現下就住在九華山下的別院中,兒子又是突逢暴雨,才不得不去九華寺中避雨,所以才遇見了那曹氏。兒子原以為這只是偶然,如今看來……”
昭輕輕一笑:“看樣子曹寅不只是想把女兒塞給你,更是盼著這個女兒得你喜愛啊!”
阿露出幾分不愉之色,“兒子已經有了英蘭,心裡塞不下旁人了。”
昭撫了撫耳上的東珠耳墜,“只怕曹家不這麼想啊。”
阿嘆了口氣:“這曹氏頗有心機,兒子的後院才剛剛安定,只怕又要不寧了。”
昭略略沉吟了片刻,“曹氏想得到你的喜愛,也算不得多有心機。天下女子,不都是如此嗎?”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盼著得到丈夫的喜愛?爭寵這種事情,無論在闈,還是後院,都會上演。
阿沉默了片刻,“額娘……”
“對了,”昭嘆了口氣,“你汗阿瑪已經曉得郭絡羅氏宮寒不宜生養了。”
阿怔忪了片刻,旋即黯然道:“兒子也沒妄想能一直瞞住汗阿瑪……”若真如此,汗阿瑪必定是對她專寵英蘭有所不滿了,所以才賜了曹氏給他,這是給他個警醒啊!
晚膳時分,康熙還沒批閱完奏摺,便叫人傳話說不能過來用膳了,昭便留了孩子們一併用了晚膳,這才叫阿回去處理家事了。
披著暮色,阿回到自己暫住的園中,這園子主人與曹家有些姻親,阿如今想起那園子主人想叫女兒來侍奉他之事,便不禁覺得,只怕是曹寅授意來試探他的!心中便愈發不快。
太監小柱子迎了上來,打千兒道:“方才御前的魏公公,將曹姑娘送了來,如今已經安置了西邊的聽風閣中。”
阿沉著一張發寒的臉,叫小柱子不由打了個哆嗦,便忙道:“郭福晉似乎在置氣,爺要不要去瞧瞧。”
阿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英蘭這是醋上天了,便道:“去遠香堂!”
“!”小柱子忙滴溜溜跟著一路小跑。
阿一路疾步,走到遠香堂外,尚未進門,卻先瞅見那曹氏著一身豆綠纏枝蓮旗服從那正堂中走了出來。
曹媛先是一驚,然後連忙屈膝做萬福:“奴才給八爺請安。”
阿挑了挑眉:“現在倒是認得爺了!”
曹媛暗自咀嚼著這話,心下便知不妙,只怕八爺已經認定昨日在九華寺相遇是設計出來的了,曹媛不動聲色,低眉順眼道:“剛剛給郭福晉請了安,如今又見爺身穿郡王吉服,奴才就算再笨也該曉得了。”
“是嗎?”阿冷哼了一聲。
曹媛忙怯怯道:“昨日,是父親讓奴才去九華寺禮佛的,奴才實在沒有料到您竟然是……”她抬頭怯生生看了一眼,不由眼圈紅了,“八爺不信奴才嗎?若奴才是蓄意接近您,又豈會帶上妹妹婉?您也瞧見了,婉的嘴巴是何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