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留京,沒想到玄燁卻發話讓阿也伴駕隨行。
南巡是個愜意美差,阿之前在吏部觀政辛苦,如今能放鬆一下也不錯。不過叫昭驚訝的是,阿南下,只帶了側福晉曹氏和侍妾李氏,郭絡羅氏被留在了京中王府。
昭細一想,倒也可以理解,郭絡羅氏自生了弘昕之後,身子骨一直都沒養好,自然不宜舟車勞頓,而且郭絡羅氏所生的孩子都還小,若是撩在京中,想來郭絡羅氏也不放心。如此一來,自然只能忍痛看著丈夫帶別的女人出去旅遊了。
而曹氏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女,阿此行自然不能不帶她。
不過郭絡羅氏還是留了心眼的,特意舉薦了李芳樹隨行侍奉,加以平衡。
那曹氏姿色不俗,李芳樹更是個倩姿佳人,這小兔崽子,左右擁抱,日子過得肯定快活得緊。
煙花三月時節,御駕終於抵達了江寧。
照例,玄燁再一次駐蹕江寧織造府,由曹家四度接駕,這等榮寵,不知叫多少人眼紅。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不知曹家還能興盛幾時?
當然了,這些都跟昭沒半毛錢關係,她關心的是江寒雪。
玄燁雖然南巡出來,還是少不得要加緊批閱從京中送來了六百里快急奏摺,整日忙得很,昭正是瞧著他忙得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便道:“如今正值春日,聽說雨花臺的風景正好。”
玄燁頭也不抬,嘴上應和道:“等朕處理完手頭的政務,便陪你去。”
昭笑眯眯道:“知道你忙,讓阿陪我去便是了。”
“嗯?”玄燁抬頭瞅了昭一眼,微微有些古怪,不過兒都這麼說了……
“好吧,記得早去早回。”
昭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阿已經暗中叫人將江寒雪和弘接來了江寧,昭自然是去雨花臺和老鄉會面的。
一別兩年,也不曉得江寒雪過得好不好。
“對了”玄燁突然一頓,“弘現在住在杭州吧?”
昭心中一緊,忙道:“阿已經把弘接了過來,如今就安頓在城外一處別院中。等你忙完了,隨時可以去瞧瞧。”弘自然是不能來御駕行轅的,否則必定要漏了行藏。
玄燁“呢”了一聲,“還算他有心。”玄燁不禁唏噓了一聲,“也不曉得,弘如今是否後悔了。”
昭笑了笑:“當初可是弘執意要跟赫舍里氏一起死遁,如今應是不悔的。更何況,如今就算後悔,也是晚了。”死人,是不能復生的。
玄燁眉頭緊簇:“怎麼說也是朕的嫡孫,如今卻落得連皇族身份都沒了,朕……於心不忍。得想個法子彌補才是。”
“彌補?”還怎麼彌補?
玄燁揉了揉太陽穴:“這事兒容朕細細考慮幾日。”
“哦。”昭雖滿腹狐疑,但還急著出去見江寒雪,便沒有多問。
阿那頭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弘由阿帶走,父子倆一塊去元武湖上泛舟,而昭單獨去雨花臺和江寒雪品茶賞景。
昭緊趕慢趕,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便瞧著前頭亭中已然站了一個嫣紅的身影,那人正努力揮舞著手臂,一臉燦爛的笑容。
昭也笑了,扶著花的手下了馬車,江寒雪還是這幅老樣子,一點都沒變。那張面容,看上去反倒要比兩年前更朝氣蓬勃的樣子,昭摸了摸自己乾燥的臉,一時有些妒忌了。
誒,終究沒有誰能敵得過歲月的侵襲。
“佳佳姐!”江寒雪蹦跳著上來,一把握住了昭的手,不住摸著昭的手腕,“你瘦了好多誒!你是怎麼減下來的?!”她驚奇地打量著昭的身材。
昭呵呵笑了笑,因為去年那場病,她足足養了一年,雖然氣色恢復了,但身量卻是胖不回來了,消瘦得手腕都不堪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