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宋墨兒所居住的高河村已經快到傍晚。
顧言遠遠看到宋家院落升起地嫋嫋翠煙,他的肩膀才放鬆下來。
趕了一路的侍衛見顧言終於肯休息,高興的去找里長安排住處。
他們一行十餘人,在沒有客棧的小村落,里長將人挨家挨戶地安排一番,輪到顧言這個主事人,毫無意外地被安排到宅院最好的宋家。
里長來到宋家,敲響大門後許氏從裡面開啟門。
“許娘子,京都來的客商途徑這裡,安排在你家暫住,可要伺候好了。”
里長說著,背對顧言等人朝許氏暗示有多少錢。
愁眉苦臉的許氏立刻露出一個笑來,“哎,好嘞,我這就叫宋姑娘安排。”
許氏敞開大門,迎著顧言和兩名侍衛進院。
顧言從許氏的表情上判斷出許毅派的人還沒到,不然許氏絕不會為一點錢這麼高興。
里長見侍衛將住宿費交給許氏,偷偷將許氏叫出去嘀咕兩句才離開。
宋家的晚飯本就已經做好,為了顧言又添了一葷一素。
很快來到餐桌上,顧言輕嗅兩下油膩的豬肉味,筷子繞過去夾素菜。
“貴人別嫌棄,都是自家的大肥豬,我做的時候切得大塊著呢!”
許氏熱情地端好菜,留顧言和兩名侍衛在餐桌,回小廚房和宋墨兒一起吃飯。
顧言聽聞不是宋墨兒做的菜,更沒有食慾,侍衛奔波多日,吃的大快朵頤,很快肉菜就見底。
飯吃到一半,大門傳來敲門聲,許氏從廚房出來前往開門。
這時宋墨兒從廚房過來,端著一盤新菜過來更換。
如今的宋墨兒早就不是當年宋夫子嬌養出的小姐。
她風吹日曬下的臉蛋是健康的黃偏黑色,頭戴簪花,身穿淺灰色粗布麻衣,腰帶系的緊實,難掩曲線身材。
“麻煩宋姑娘了。”顧言開口道。
“沒事。”宋墨兒的聲音如同夏日清泉,沙啞中帶著一絲清冷。
“宋姑娘,不知村中可否有一名叫做宋奉年的人,他是前朝舉人,今年應該四十三歲。”
宋奉年是宋夫子的名字,顧言要帶宋墨兒走,總要有說得過的名義才行。
卻不想宋墨兒根本不給顧言說下去的機會。
她動作未頓,口中說沒有,端著盤子就往外走。
出門時恰好撞見興奮的許氏衝進來。
“墨兒!恆之派人來接咱們了!”許氏不顧油膩的盤子,抱著宋墨兒痛哭流涕地說道。
“是麼?”
相比較許氏的激動,宋墨兒的反應就平靜許多,甚至還有心情高舉盤子,避免油漬沾到許氏。
小廝阿達風塵僕僕的趕過來,跟在許氏身後走進院落,見到正吃飯的顧言幾人微微一愣。
“宋姑娘這是嫁人了?”阿達哂笑著說。
“呸,會不會說話!墨兒可是我許家的媳婦,小心我讓恆之打你板子!”不等宋墨兒說話,許氏先惱了。
剛剛從阿達口中,許氏已經知道兒子許毅成了官老爺,立刻擺起官太太譜。
此時許氏轉眼見到顧言等人這些不入流的商人,臉上不禁升起嫌棄。連忙拉著宋墨兒出門,想商量著找里長讓顧言幾人搬走。
饒是兩名在相府見多識廣的侍衛,也為許氏的變臉訝異。
顧言倒是依靠對許毅的瞭解沒有多意外,這副勢力的嘴臉一脈相承。
尋常人家哪裡做得出將母親託付給未婚妻的行為,而這當母親的也有臉的在兒子未過門的妻子家一住就是五年。
在宋墨兒端菜時,手上厚厚的繭子十分明顯,反而是許氏看起來不像農家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