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中午沒有吃藥,下午的時候胃開始絞痛。
突然斷藥的反應比他預想的要強烈,他忍著疼減量服藥。
斷藥的原因不單是影響工作,而是顧淮發現副作用比王之美描述的大得多。
即便懷疑王之美欺騙他傷害他,經過儘量理智的思考,他還是認為應該相信王之美。
那麼問題就出在他的身上。
除了無法改變的身體六項激素數值,他提供給周醫生的其他資訊都是不準確的。
所以這些藥不適合真實的他。
顧淮怕被看出端倪,根本沒辦法和王之美說他的真實情況以獲得更好治療。
傍晚左語還是沒有去成城北的音樂節,據說音樂節來了一個大明星,造成交通堵塞,音樂節臨時取消。
顧淮開車到附近的時候聽到廣播裡的疏散通知,在左語不高興的抱怨聲中跟著一眾車輛排長龍緩緩離開。
“真是的,名氣大了不起啊,說來就來,好好的音樂節就因為一個人停了,誰想看他!”
左語對沒有去成音樂節怨念頗深,她縱使愛玩,但視力受限,平時也很少去音樂節這種嘈雜的環境。
後面的車見顧淮慢吞吞地開車,急促地按車笛,顧淮眯起眼睛稍微加速一點。
“那你想要看誰?”他隨口問道。
“程秋辭啊,在學校的時候我畫過他,私信他詢問授權,回我的時候感覺人又好又溫柔。這次還想去現場聽他唱歌,真可惜啊。”
在左語遺憾的感嘆下,顧淮開車的速度降了下來,後面再次響起催促的車笛。
“你之前沒和我說過……”顧淮攥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
左語反而一臉奇怪:“我為什麼要和你說?”
砰——
顧淮的車被後面的車追尾,他拉開車門下車。
後面車下來的健壯青年見到顧淮暴躁地上前質問。
“你|他|媽的有病啊!”
“嗯。”
顧淮直接抬手按住青年的臉側砰得壓到後備箱蓋上,青年的腰同時被顧淮的膝蓋頂住,身子被迫扭轉倒下。
顧淮微微俯身,直視掙扎的青年。
“我有病。”
青年被顧淮看得僵住,餘光注意到車上的女朋友驚慌下來。
女生撲過來的時候,顧淮鬆開青年,拍了拍手掌。
“你全責。”
女生檢視青年臉側高高腫起的傷,聞言更加氣惱。
“你怎麼動手!明明是你……”
青年連忙拉住他的女朋友,掏出一疊錢也沒數,心有餘悸地塞到顧淮的手裡。
“我全責,我全責。”他生怕顧淮嫌錢不夠,不放他走,邊說邊扯女朋友回車上。
兩人離開的時候顧淮隱約聽到青年說別和瘋子計較,女生則是對青年心疼不已。
顧淮見兩人恩愛地上車,嘴角冷硬的弧度下垂一分。
他把錢揣進兜裡,快步回到車上。
“發生了什麼事?”左語轉頭問。
顧淮啟動車子,“後面的車追尾。”
“哦。”左語頓了頓,“車沒事吧?”
“沒事。”顧淮快速回答。
安靜了幾秒,左語又問:“你呢?”
顧淮看了左語一眼,見她已經將臉轉向車窗。
“我也沒事。”
晚上顧淮回到家裡,用圍巾矇住眼睛,在房間裡摸索著走。
他平時很少開燈,抹黑活動和此時完全看不到還是不一樣的。
並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問題,繞了幾圈失去方向感開始眩暈。
平地摔了幾次,又磕到傢俱上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