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多少?”
劉鐵問道。
“北邊城牆犧牲一百二十二人,重傷三百六十六人。南邊城牆犧牲兩百八十人,重傷四百二十人。”
親衛隊長沉聲回答:“輕傷的太多,沒有統計。”
“南城牆怎麼會傷亡這麼多?”劉鐵驚聲問道:“秦飛在搞什麼?”
在劉鐵看來,北城牆敵人更多,更兇猛,壓力也更大,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待在北城牆。
沒想到南城牆戰損這麼大!
“南城牆高度太低,爬上來的敵人太多了,秦將軍的胳膊下午就中了一刀,一直到剛剛才來得及包紮。”親衛隊長回答。
劉鐵聞言不由嘆了口氣。
北邊的東蠻人雖然兇猛,但是北城牆卻高大得多,敵人想衝上來非常難。
而南城牆低矮許多,敵人架個梯子就能爬上去。
想到這一點,劉鐵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前幾天的攻城戰中雖然沒有今天戰損大,但是每天也有鏢師和女兵傷亡,再加上今天的,總戰損已經超過了兩千人。
雖然戰損中大半是重傷,但是能被軍醫列為重傷的,至少說明戰鬥力受到了嚴重影響,不能再繼續參戰了。
北伐軍總共就才五千人,其中還有一千後勤人員。
也就是說攻城這幾天以來,總戰損已經超過了戰鬥人員的一半。
如果是大康以前的那些老爺兵,別說戰損達到一半,就算達到一成,恐怕城都已經丟了。
鏢師和女兵們能達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戰損這麼多,接下來就不好打了啊!”田先生嘆氣。
糧草被燒了都不願意撤退,足以證明東蠻單于對於拿下渝關城的決心。
四千人的時候守城都如此艱難,現在失去了一半的戰鬥力,手雷和火油更是幾乎耗盡,接下來的戰鬥有多難打,可想而知。
“不好打也得打!”劉鐵咬牙說道:“趁著現在有點空,想寫家書的,給家裡留封信吧!”
自從金鋒在鎮遠鏢局和鎮遠軍內開辦了掃盲班之後,識字的鏢師漸漸多了起來,每逢遇到生死難定的大戰,提前寫遺書的鏢師也越來越多。
留下遺書就表示存了必死的決心,張涼覺得這樣有助於提升士氣,非但沒有禁止,反而表達了一種鼓勵的態度。
漸漸的,大戰之前寫遺書,也成了鎮遠鏢局和鎮遠軍的一種風氣。
親衛隊長點點頭,下去通知了。
很快,後勤營計程車卒抱著一捆捆白紙和鉛筆走上了城牆。
隨著造紙術的發展,如今對於鏢師來說,白紙已經不算什麼稀罕的東西了。
當初為了讓北伐軍在訓練之餘掃盲,蒸汽船送過來不少。
鏢師和女兵們看到白紙和鉛筆,馬上明白了劉鐵的意思。
城牆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肅穆起來。
鎮遠軍的女兵基本都來自於大蟒坡的難民營,當初不少女兵都抱著一死了之,讓家人領取一筆撫卹金的念頭,才加入鎮遠軍的。
但是到了金川之後,她們的想法漸漸改變了。
在金川沒人看不起她們,絕大部分村民和女工見了她們之後,和對待其他女鏢師沒有什麼區別。
經歷過最初的訓練之後,張涼就把她們派出去剿匪練兵。
每到一個地方,當地百姓都會敲鑼打鼓的歡迎她們!
可是誰知道現在卻要死在這千里之外的渝關城。
不少女兵都想起了遠在川蜀的家人,忍不住開始流淚。
“么妹兒,莫哭,也莫要怪鐵子哥,這就是咱們的命!”
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抱住自己堂妹,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