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梅雨季節終於過去了,可柳旭心中的煩悶卻依舊徘徊不去。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己原本還算平靜的生活不知何時開始混亂起來。柳旭不懂那原本還算剋制低調的幾個人,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莫名的高調起來。不是今天有人接她下班,就是明天有人幫她買早飯,間或還有人送個便宜的讓她無從拒絕,卻又貼心的小禮物,甚至還有藉著給家中女性親屬買禮物請她做參謀去逛街的。
一開始柳旭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都是朋友,以前偶爾也有過類似事情,況且這樣也沒什麼大礙,可此類事情一旦密集發生起來,沒法不引起柳旭的注意。而此類事情到達白熱化程度,則是在王嘉惠的婚禮之後。
王嘉惠是請了柳旭做伴娘的,伴郎則無甚意外的請了鐘鳴遠。畢竟是多年好友的婚禮,如果為了避嫌這種原因而拒做伴娘,柳旭怕自己會被王嘉惠唸叨到死。
婚禮當天的喜宴,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但新娘子身懷有孕,柳旭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她沾酒的,無奈之下,只得犧牲自己。但柳旭溫柔恬靜的模樣讓好些愛鬧愛勸酒的人也不好意思太為難這個小姑娘,多半也是意思意思就放她過門了,所以臉雖紅,其實兜來轉去,她也不過就是喝掉了小半杯紅酒而已。
但這種情況也就僅適用於伴娘,作為伴郎的鐘鳴遠就沒那麼好命了。酒精過敏這樣的藉口對於來賓來說顯然是不頂用的,做伴郎嘛,就要有做伴郎的自覺,不能替新郎擋酒還當伴郎作甚?鐘鳴遠心中後悔不迭,要不是當初看在柳旭當伴娘的份上,他情願把伴郎寶座拱手讓給肖大姐。雖然一開始用白開水抵擋了一陣,可沒多久就被戳穿,他只得在真刀真槍上場之前,千叮萬囑肖大姐:“我如果喝多了,你千萬親自把我送回家去,不要託給別人。”肖大姐知道他是被上次那件事情嚇怕了,再不敢出半點差錯,因此滿口答應下來。
後來柳旭從王嘉惠嘴裡輾轉知道這段小插曲之時,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還是心酸和遺憾,若不是當年那件事,估計自己和鐘鳴遠的婚事也已不遠了吧?
婚禮過後幾天,柳旭中午吃完飯和演陽天一起回到辦公室時,忽然前臺小姑娘遞給她一個信封,說是快遞剛送來的。柳旭一看發件人,原來是王嘉惠,摸摸信封厚度和手感,她嘴角一彎,想來是婚禮時候的照片吧,這麼快就印出來了啊。不知道把自己拍的如何,柳旭心中好奇,邊走就邊把信封拆了開來。拿出一看,果然是照片,還挺多。
“哎?照片?”演陽天看到照片,好奇的湊過來。
“嗯,我朋友結婚時候的照片。”柳旭一張張翻看著,對於攝影師的拍攝水平很是滿意。 “哦?裡面有你的吧?嘿嘿,我看看。”演陽天一眼就瞄到了照片裡有柳旭,不由心癢難耐。
“吶。”柳旭隨手遞過幾張已經看過的。
“哎?是你當伴娘啊?還沒見你穿過禮服呢,真漂亮!”演陽天細細打量著照片裡穿著粉紅色伴娘小禮服的柳旭,讚歎道。
女人被誇好看,自然是高興的,於是柳旭微微一笑,卻也沒答話。
演陽天興致勃勃的翻看著,臉色忽地一變,抬頭看向柳旭,“是鐘鳴遠當伴郎?”他拿著一張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的合影問道。
“是啊。”柳旭依然低頭看著照片,隨口答道。
演陽天沒再說話,看照片的興致陡然低落下來。雖然他也知道做伴郎伴娘跟複合沒有必然聯絡,但看他們一個西裝革履,一個身著禮服的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待了沒一會兒,就藉口有事回樓下去了。柳旭也沒在意,看完照片後就去創意部找人幫忙把照片全掃描了一遍,然後透過網路發到自己電子郵箱裡。這其實是她前世的習慣,紙質照片都喜歡掃描一份儲存在電腦裡,方便檢視整理。
難得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