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螢幕上。一個一個的卻那麼完整,絲毫也沒有摔得粉碎的痕跡可尋。
“您這樣會累倒的?”我沒有叩門就走進她的臥室,輕輕地,一點腳步聲也沒有。她調轉過頭來的時候,我看見她的鼻翼微微地動了幾下,眼裡也閃爍著晶瑩,然後又轉過身去,以掩飾自已的激動。我又向前走幾步,就立在她的背後,雙手扶住她坐下的那張黑皮沙發的靠背上。一個靠寫字兒養活自已的女人真的好辛苦。有時候看著章言整目沒完沒了地趴在電腦前敲字兒時,我心裡確實生出一種無言的憐憫。心想,難怪女人願意傍大款願意做“二奶”的。當然,章言所擁有的這套還算不錯的公寓並非緣自於她寫作而賺來的。這套公寓是她由母親那裡分來的。她告訴過我,她爸爸曾經作為一名技術人員到伊拉克去撲滅油井,結果不甚掉進油井內燒死,連一把骨灰也沒有帶回國。那時,章言已經是個剛出大學校門的大女孩了,正在為找工作而犯愁。爸爸的死為她和她的媽媽帶來了一筆數目不小的賠償金。她媽媽得體地將這筆賠償金分作兩份,一人一份。然後,幾個月後,她為哭得死去活來的媽媽尋找了一個老伴兒,之後經過對媽媽的新老伴兒一陣兒的觀望,發現媽媽同新老伴相處得還不錯,一顆心也便放下來了。最後也就決定離開家鄉來到北京,開始了自食其力的日子。
“我把我爸用命換來的錢買了這房子。雖然沒有一把骨灰帶回家,但我能夠在這房子裡感受到我爸的存在。我常常把這房子當作是我爸送給我的禮物。”章言曾指著電腦前的一張二十寸黑白大照上的男人說。我這算是見過章言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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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儘量不讓我的腳步發出聲音來,可是,章言她還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她習慣性地先作一個對文字進行儲存的工作後,停止了不停敲打的雙手,然後轉過頭來,雙手壓住頸部,接而又扭扭。預備由沙發椅子裡站起來,淺淡地一笑,“哦,是的,搞寫作也是個體力活兒。我奉勸你,千萬別做作家。”
“那您為什麼要堅持呢?”我問。
“我是學文科的,可是不寫字兒,我實在也想不出哪一樣兒工作能供我生存的。”章言無耐地說,然後又笑了笑補充道,“相對而言,我還是比較喜歡寫作的。這樣的環境更適合我,自由,自在,單純,感覺挺好的。”
“您別起來,我替您按摩按摩吧。”我說著,雙手已經很輕柔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因為怕她拒絕,所以來個邊斬邊奏。
“哦,太感謝不過了。”她讓她的背離開黑皮轉椅的靠背,完全的坐直身子,笑著指揮,“肩部往上簡直疼得受不了了。呵呵,電腦病,難免的。”
我的手指在她的肩膀上、頸部來回的揉捏著,輕輕地捶打著,跟她敲打鍵盤時的動作一樣熟稔和富有節奏感。章言微閉雙眼,很放鬆很享受的樣子。這樣子使我感到溫暖。如果再放點美妙的音樂,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我真的就放起了音樂。巴爾扎特的。
“啊,手藝不錯。你只跟我交待過你唱過歌、拍過影視劇,寫過詩,填過歌詞,好象從沒有跟我透露過你還有按摩這項的。”她笑開了,一半試問一半誇讚,“很專業。做過按摩工作?”
“沒有。”我笑呵呵地搖頭,轉念一想,打趣地說,“不過,你這個建議不壞,我今後也許會作考慮的。”時代變了,變得越來越“公平”或“男女平等”了。現在做妓的,不只是女人的專利。有錢的女人照樣可以買男人的。我甚至也親身體驗過。只是,沒有切實可行地收到錢。因為動了惻隱之心。想起來,多少有些臉紅。
“哈哈……要考慮得趁早,別浪費‘資源’……”她笑得全身都顫動起來。
她的肌肉有點松馳了,我的手觸在她的頸部肌肉上時,手指往下微陷。我彷彿由她鬆弛的頸部觸控到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