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氣得扭身去抓住楚相的胳膊道:“爹爹你看大哥,眼裡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楚留香緩緩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兒子遠去的背景,最後落在泠然身上,突然微笑道:“要玉兒不愛看她,也很容易”
一聲鞭炮炸響,掩去了他的聲音,除了站在他身邊的澹臺姨娘,就連楚天嬌也沒有聽清,猶自問道:“爹爹說什麼?”
……
坐上馬車自相府門前的大道上一路飛馳,泠然不禁問:“不說一聲就走,不怕得罪你爹?”
“那是楚天嬌多事,我十四歲從軍,很快開府封王,何況就算小時候,我記憶當中也是和母親一起,除夕夜,很少有他。”說到“很少有他”的時候,楚玉微微露出傷感之色,可能憶及了不堪的往事,不過他很快又換上了一個輕快的笑容,“今夜家家團圓,我不能給你一個溫馨的家庭,只怕委屈了你,故而帶你去一個最熱鬧的地界。”
泠然看著楚玉神情的幾度轉換,頓時感覺到他的童年一定很孤獨寂寞,沒有同齡的朋友,只有無盡的功課,家庭也沒有給他多少溫暖……
望著此時笑容如流雲上灑落金色陽光的俊美玉郎,她心生憐惜,眸光似水,依偎到他身旁,“去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
很煽情的一句話,此時她真心誠意地說來,卻沒有一絲煽情之意,只叫他的心一緊,兩人更加貼近,他輕撫她光滑的臉,溫柔得像露水輕輕滾落花瓣,道:“從沒感覺這麼暖。”
她動情,投身到他懷裡,楚玉替她撐起一個安全的天地。
外頭天寒地凍,車內溫暖如春。
不知道他是怎樣交代趕車的陸子高,郡王的儀仗沒有隨行,走了很久,車子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停止了前進。
楚玉先下車,隨後將泠然一把抱了下來。
陸子高和秦子陵站在車旁傻笑。
泠然環顧四周,見車子停在一處漆黑的地方,不過前面不遠的一條衚衕口挑著許多紅燈籠,從這裡就可以望見彼方的各色招牌旗幟。
她還未及細看,楚玉已在打發兩個小太監回去。
陸子高壯起膽子道:“王爺,讓奴才們侍候著吧,出來遠了,您和姑娘回宮去不方便呀”
“帶著你們更不方便。”楚玉撩下一句。
泠然看看他們身上穿的服飾,確實不太方便,笑道:“回去吧,連我兜裡都揣著五千兩銀票呢還怕找不到車子?最多貴點罷了。”
陸子高和秦子陵搶著道:“那奴才們就在此候著。”
被他們等候慣了,楚玉自然不在意,說了聲:“隨你們。”就領著泠然往那燈火輝煌的衚衕口走去。
遠遠就聽到繁亂的絲竹之聲,似乎不是從一個地方傳出來,泠然立刻明白了,低低笑著:“你真是深知我心,據說回到古代的女子全部要去勾欄ji院見識一下,多謝你不在意俗世禮節,能帶我來瞧瞧。”
楚玉也笑,“你可別想歪了,這裡是京師黃華坊的本司衚衕,裡頭有一家就是朝廷教坊司所設,那裡的官ji只賣藝,過年擔心你無聊,我才帶你去瞧一瞧,只怕還會遇到朝廷大員。”
聽說是藝ji,泠然更想見識一下了。打量楚玉,他並未穿著朝服,一身名貴的黑色水貂皮衣襯得他面如冠玉,兼且顯露出幾分黑暗氣質,而自己穿著打扮雖也不俗,倒是看不出來歷的,拉著他快走幾步,“朝廷不是有旨意嚴禁官ji替官員服務嗎?王爺這算不算私下狎ji?”
楚玉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泠然撫著額頭嘟起嘴,引得他在暗夜裡一笑,魅惑而妖異。
走進衚衕,泠然才感覺出這裡與她想象中的煙花勾欄之地果然不同,各家院落的大門雖然都是敞開著,挑起高高長串的紅燈籠,門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