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如此這般說了一通。
成綬帝有些錯愕,黑水晶一般的眼中滿是迷惑,“且不說這法子靈不靈,只怕趙輔和彭倫不一定願意去做啊”
“這就要皇上親自出馬了,到時候請帶上奴婢。”對付這些迂腐的忠臣,泠然倒是胸有成竹的。
既然泠然想出了一個辦法,而且成綬帝有過上次杭氏一族的經驗,心想若是楚玉肯插手,事情必然更加順利,這個法子倒可用來做後備,頓時開懷起來,與她們一起玩起了石頭剪刀布,輸的喝酒,又玩猜謎,碧晴和沅兒都十分開心,連一直鬱鬱寡歡的李唐妹也露出了笑容,氣氛極好,感覺有點像後世的同學聚會。
喝到熱鬧處,懷恩拂著身上的雪花從外頭回來,泠然不由自主地靜默了,她拼命想裝作沒注意到此人的模樣,眼睛卻控制不住溜了過去。
懷恩欠身向成綬帝回道:“啟稟皇上,奴才跑了一趟襄王府,府上卻說王爺昨夜動身趕往關外去了。”
泠然心中一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成綬帝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可曾問清他出關去做什麼?怎麼也不跟朕打聲招呼?”
“說是急著迎接王爺的師父去,也不知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王爺什麼人也沒帶隻身就走了。”懷恩恭敬地回答著。
雖然楚玉對清衡子好也是天經地義的,不過日前不是剛聽說滿天下地尋找自己麼?怎麼這麼快就丟開手去接師父了?泠然頓感失落,一張小臉兒全沒了光彩。
懷恩道:“奴才已與王爺身邊的侍者說了,若是他回來,想必會來宮中見皇上的。”
成綬帝用眼角的餘光打量泠然,見她還努力維持著嘴角上揚的弧度,但笑容已十分勉強,像戴上了一個面具般,考慮再吃下去她也不會有多大興致,便隨意與碧晴等人說笑了幾句,讓她們退下。
有沅兒三人陪著,泠然在乾清宮的日子比起南內好過多了,姐妹四人明顯受到皇帝的青睞,尚膳監和司寢局的宮人們對她們也頗多照顧,應著她們的要求安排在了一間屋子,不僅伙食不錯,連值日的時間多半也分在一起。
不當值的時候,因天氣寒冷,姐妹幾個回到房中,經常是弄點小吃聊聊天,若不是碧晴和沅兒看泠然和李唐妹最近都興致不高,四個女孩子一定鬧得跟大學寢室沒什麼兩樣。
泠然內心不能解脫,看見李唐妹每日裡呆呆的,忽然有些同病相憐之感,心想如果她真的很喜歡憲王,是否就該成全了她,不然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好像成了行屍走肉,即使物質條件改善,也沒見她臉色紅潤,可惜了大好的青春。
到了臘月最冷的時分,人在外面時間長了更加受不了。
這日泠然做完了該做的事,回到房中窩在炕上發抖。好一會兒,她身上漸漸暖了,才發覺沅兒和碧晴居然到外面去老半天沒有回來,李唐妹則靠在一旁默默用厚棉布在縫製襪子。
泠然知道她是替大家縫的,屋裡人人有份,也不打攪,因腳上生了凍瘡,腳暖了之後就開始發癢,尋了些薑片脫了襪子在炕上輕輕搓著,漸漸地,思緒卻不知飄到了何處。
“哈哈,瞧我們弄什麼好東西回來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北風捲著雪花瘋狂地撲進來,透進一陣徹骨的涼意,驚得屋裡兩人都醒了神。
碧晴提著個食盒衝到桌前放下來,好像很沉。
沅兒端了個托盤急著回身關門。
李唐妹忙擱下手中的針線趿了鞋子上去幫忙,“今兒吹什麼風?你們兩個又跑到御廚房去叨擾人家了?”
碧晴朝泠然嘻嘻笑。
沅兒道:“碧晴不是一直問泠然的生辰麼?只知是十二月裡,哪一日她根本就不肯說,我們就自作主張選了今天,給她過個生日。”
泠然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