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確實滋潤,都是拜他所賜。
她心中那份滴水之恩,就當湧泉相報的信念也沒變,可又想起自己是劉永誠他們派來的臥底,還暗地裡幫紅綃公子在他身邊打探訊息,這似乎有點恩將仇報,太不符合自己做人的原則了。念頭轉到這裡,她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用一輩子報答本王好了。”楚玉說了一句,見泠然變了臉色,還以為又言之過早,遂道:“坐下吃吧。”
泠然說一聲“奴婢放肆了”,便與他相對而坐。
小几上擺著酒壺,泠然剛給兩人都滿上一杯,見不遠處急匆匆跑過來一個人,玉手一指,道:“王爺瞧,不請自來的。”
那人邊跑就邊喊了起來:“有這麼風雅的事,竟然都不知會我一聲真真氣煞人也”正是小仙吳偉。
楚玉和泠然相視而笑。
吳偉氣喘如牛地爬上了飛橋,叫了一聲王爺,就想上來蹭酒菜。
楚玉正是美人當前,風和日麗,萬事愜意,哪裡容得他來插一腳,罵道:“去去去,本王在宮裡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來尋,聞到一點酒香就跑過來了,莫非你裝著狗鼻子?”
“王爺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相陪吃酒的?怎地幾日不見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吳偉見楚玉滿面春風,便也開起玩笑來。
“少廢話”楚玉拋了個白眼給他。
泠然乖巧地站起來讓出了楚玉對面的席位,後面侍奉的小太監眼力好,忙就獻上了錦墩。
吳偉和楚玉聊了幾句宮裡的事,突然把矛頭轉了過來,一雙桃花眼水汪汪地,笑嘻嘻道:“泠然,你不是千金姬裡出來的麼?我前兒在相爺大壽的時候已經看過你們的舞姿了,美得很啊,又曾在宮裡看見李姑娘起舞,好是沉醉啊憲王還當場為她做了一首詩。這裡凌空攬勝,唯獨少了歌舞,不如你來舞一支如何?”
泠然啐道:“小仙別沒事找事,跳舞不是我擅長的。”
“這麼說起來就是擅長唱歌了?唱一曲,我來為你擊箸和音,怎樣?”
他興致是高,可泠然哪敢在相府裡頭獻唱現代歌曲,怕楚玉吩咐出口,忙道:“王爺,不行啊,奴婢不願意唱歌給小仙聽。”
聽她言外有意,楚玉奇道:“哦?”
泠然見他星眸中流光溢彩,硬起頭皮道:“奴婢只願意唱給王爺聽。”
楚玉大笑。
吳偉卻恨恨地道:“好你好什麼叫夫妻上了床,媒人扔過牆,在下總算是懂了若不是那一日我堅持著去蘭澤山房才畫得出王太妃的像,怎麼輪到你這小妮子在我面前撒野王爺,你來評評理。”
泠然雖知這人的嘴巴就沒正經,順口開玩笑,但楚玉跟她之間確實不是半點曖昧都沒有,想起浴房中的那個初吻,她的臉就紅得像天邊的雲霞,轉頭偏偏對上楚玉亮晶晶的眸子,心跳突然加快,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走了。”
楚玉輕輕咳嗽了一聲,正了正面色,“本王倒有一個好主意。”
兩人不由都望著他。
楚玉道:“宮裡現在正流行唱戲,這姓吳的不是飾演丑旦就是反旦,怪滑稽的。那一日本王進去正看到他唱一折《雙調》,模樣嬌俏得很,不如叫他唱來給我們佐酒。”
吳偉神色立刻慌張起來,看了看泠然和一旁站著的太監,道:“王爺,在下可是被皇上折騰得沒辦法才唱的……吾堂堂男子御前待詔,怎麼能作那種表演?”
泠然心裡“切”了他一口,後世的京劇中男子飾演女子的可多了去了,元曲興盛的元明兩代,戲子們也多是男的。她倒十分想看看吳偉妖魅起來是什麼模樣,看他長得怪俊的,想必是不差的,於是鼓掌叫好。
見他死活不依,她乾脆朝楚玉道:“王爺,奴婢看您還是下命令吧,姓吳這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