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的面色,從所未見笑盈盈的,這當然是高手篤定、胸有成竹的表情了,她頓時興奮了起來,一隻手粉拳一握,道:“教訓他!太狂妄了!”
紅綃公子想了一想,道了聲:“好。”
泠然只覺得眼前一花,紅綃已落到擂臺上。
臺下人像瘋了一般狂叫狂喊,街四周的人都湧了過來。
那道士咬著牙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紅綃一番,大聲問道:“公子是要比拳腳還是比兵器?”
泠然看到臺內還站著幾個道士甚至道姑,都擠在一側虎視眈眈地盯著紅綃,不禁擔心他們在一邊會施暗算,電視上看多了不是?連忙緊緊盯著那一夥人。
“悉聽尊便。”紅綃公子淡淡回答。
“貧道練的是金鐘罩鐵布衫,看公子文弱嬌美,不如只比拳腳便了,否則讓臺下這麼多看客說貧道欺負人!”
“金鐘罩鐵布衫?”紅綃公子負手站著,唇邊似有譏誚之意,“你用兵器,我徒手就可。”
“小子太狂妄!”道士罵了一句,心想此人雖然生得如此出眾,衣著不凡,但沒見他有隨從,必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人家的,心念到此,也沒有去拿兵器,兩手成爪狀,一個矮身就縱了過來。
紅綃公子單手輕輕撩起褶邊的繡袍,露出裡頭潔白的胡褲和白色的緞靴來,見那道士猛虎一般撲了過來,抬起一腳,只聽“砰”地一聲,那道士已經飛了出去,比撲上來的速度更快。
這一腳如風如電,明明可以看見他無比瀟灑地出腳,但是那個道士就是躲避不開,痛呼一聲落在臺上,趕緊爬了起來,往旁邊踉蹌了幾步,勉強才立穩腳跟。
泠然看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好啊,帥呆了!”
道士明顯知道厲害,藉著跌出去的方向,隨手就操起一把刀來,迅疾地揉身砍了過去。
泠然心一緊,只見紅綃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在道士砍到身前的那一瞬間,驟然飛起一腳,踢在道士的手腕處,那柄刀就飛上了半天。紅綃身形已凌空而起,連環幾腳踢在道士額頭、胸口、膝蓋,這才瀟灑地落到地上,信手一招,接住了那柄刀。
“佛山無影腳啊!”泠然忘形地鼓掌歡呼起來。
道士“啪”一聲跪倒在臺上。
雙方實力太懸殊了,臺下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何況具有高階身手的是這樣丰神俊秀一位公子,叫好聲連綿不絕於耳。
泠然見那道士面孔扭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了下來,心中正擔心他會偷襲,見他卻扶著自己的手臂向紅綃跪直了身子,大聲道:“貧道服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京師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像公子這般長相嬌貴的人竟然都是高手,我等即刻收拾行囊迴轉山中,再不敢在此出乖露醜。”
紅綃公子走了過去,單手將他扶起,在他手上身上幾下一拍打,那道士活動了一下手腕,竟然已經無礙。
紅綃公子將身上一個玉佩解了下來丟了給他,道:“你的身手其實也已不錯,足可為錦衣衛千戶百戶。男兒遁世未必是好事,執了這玉佩到錦衣衛衙門去尋盧忠,就說是我舉薦的。”然後腳步一錯,已經飄然回到泠然身邊。
那道士雙手捧了那玉佩,心知遇到了貴人,大喜過望,忙又跪下問道:“請教公子名號!”
在臺裡偷窺的那幾個道人也都衝了出來,跪在那藍袍道士身後,連連磕頭。
紅綃攜了泠然,也不再多言,帶著她凌空一掠,已經出了擂臺範圍,然後腳步一刻不停,疾步跑了起來。
泠然只聽到街市上的驚呼聲不絕於耳,速度太快也不敢瞧兩側的情形,乾脆閉了眼睛。
跑出了很遠,直到了一座人煙稀少的小山腳下,他才停下了步子。
泠然從他懷裡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