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心頭已經把永珍園中的女人都列為了懷疑物件。
泠然點點頭,乖乖地躺下了。
遇到這樣的事,楚玉自然也將方毅的話拋到了腦後。
一番詢問之後,楚玉才知道是紅綃公子既救了泠然,又帶走了刺客,他這一氣非同小可,顧不得到底是什麼時辰,立刻帶了人來到相府。
慎德堂外,楚相的專用火槍衛隊不敢阻攔他,只是跪下行禮,隊長道:“相爺已經歇下,不知王爺深夜到來……”
“紅綃可在此處?”楚玉問。
小隊長忙道:“紅綃公子陪著相爺。”
“去叫他出來。”楚玉負手而立,口氣不容置疑。
小隊長一頭冷汗:“王爺……相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他會劈了小人的……”
一句話沒說完,楚玉飛起一腳踢了過去,小隊長被狠狠踢到慎德堂的大門上,“嘭啷”一聲巨響撞上了朱漆大門,立時將門給撞開了。
小隊長爬起來,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哪裡還敢再多嘴多舌,連忙就閃到了一邊。
楚玉走到大堂前站下,相信這麼大的動靜,不用他再呼喊,裡頭的人也必然驚起了。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裡頭的燭火就亮了出來,他的父親楚留香在幾個侍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父相”楚玉微微欠身,“子墨要找紅綃。”
楚留香面上有不豫之色,天下間敢如此闖入慎德堂的,恐怕僅此一子了,“如今已是三更之後,紅綃是父相的什麼人,你也該清楚,怎麼竟闖到為父這裡要人?”
“那是父相的人太不把兒子放在眼裡,行刺王妃的兇手,他怎能帶走?既然帶走了,還想高枕無憂麼?”
父子兩爭鋒相對,一瞬間,兩人都意會到這場面似曾相識,楚留香一怔之下,先緩和了口氣:“你當知道,對父相來說,紅綃就跟你的王妃一樣重要。刺客的事,你不必再問,他沒有將人帶走,而是送到父相這裡來了,一切情況父相也已瞭如指掌,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有主張。”
楚玉見楚留香一點也不意外,顯然不是在為紅綃掩飾,而是紅綃真的這麼做了,便道:“既如此,子墨要見一見那刺客,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出的主意。”
楚留香走上前幾步,一掌輕輕拍到楚玉的肩上,用帶著幾分慈祥的語調道:“玉兒,你要相信為父,這件事,內中曲折不少,總之父相擔保短時間內就剷除幕後主使,以後這些人再也不可能威脅到我未來的兒媳,可好?”
在大事上,素來是楚留香做主,楚玉今夜來興師問罪,也是對紅綃新仇舊恨添在一起才沒有顧及父親的臉面,此時見他用著商量的口吻,一副期待之色望著自己,當然也相信父親不會無端端說出這番話,此時下人眾多,他緩緩垂下眼簾,“父相既如此擔保,但等水落石出之日,再與子墨說不遲。”
楚留香點點頭,又拍了拍楚玉的肩,示意他息怒。
隔日已到重陽,聽說是登高懷遠的好日子。
天公不作美,竟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而且一下就從早晨直下到下午,天氣明顯更加涼了。
北方下雨本來就少,如此一直下大雨更是稀罕,泠然望著窗外的天空,想起了江南煙雨,思鄉情緒濃濃地攫住了心。
馮氏姐妹前來求見,她也讓人藉故推了,這兩日她對豔豔那一晚奇怪的舉止有些疑心,也沒再讓她進房侍奉,只讓陶春英給她箍了一個繡花立架,置於榻上有一針沒一針地繡著。
才過了晌午,在外忙碌的陶春英進來笑著說了聲:“王爺回來了。”便很快退了出去。
泠然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的雨絲。
她身前是一幅糟蹋了上好雲緞繡的一條龍,可是看起來龍不像龍,倒像條醜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