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還有力氣站著,雲流逸來到此地,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剛合力殺了最後一個敵人。
只不過是以其中一個人的性命為代價,殺死的。
於春白提著劍,踉踉蹌蹌的朝著雲流逸的方向殺來,他的一隻眼睛被劃傷了,另一隻眼睛浸染了血液,已經佈滿血絲。另一人也同樣踉踉蹌蹌的殺來。
雲流逸看著這殘忍的一幕,不知道要不要將懷中的人叫醒,畢竟讓他這麼睡下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蕭翎自己睜開了眼睛,他粗重地喘著呼吸,然後看向戰場,在看到整個戰場慘不忍睹的畫面,他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即怔愣了許久,然後才露出釋然的表情。
“把我放下吧。”
雲流逸把他放開,他看著踉踉蹌蹌走來到於春白苦澀的笑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兄弟們,我們在一起,不會再冷清了。”
蕭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握住自己腹中的劍,然後蓄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清晰:“於春白,祁大山。”
那兩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在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武器,終於癱軟的鬆了下來,砸在地上,那兩個人也像是瞬間卸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跪倒在地。後面的那個直接趴在了地上,失去了呼吸。
“將軍!”於春白努力的睜著雙眼,但他就是看不清那個身影,他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不斷的在眼睛上抹過,但就是看不清,一行行血淚從他的眼中滑落,讓他內心的酸楚再也無法壓制。
“將軍……他們,他們都死了,那群天殺的!,早就把他們害死了!啊啊……!他們一個都不在了,起梟軍一個都不在了……”
蕭翎看向雲流逸,雲流逸扶著他走到於春白麵前:“春白,你的傷,需要快點止血。”
於春白伸出手漫無目的的摸著,然後摸到了蕭翎的手。
“將軍,沒用的,那狗孃養的剛剛傷了我的脾臟,堅持不了多久了。說著,他的口中不斷地噴出大量的鮮血,然後聲音越來越小。
蕭翎早已滿臉淚痕,淚水中充斥著他的不甘,憤恨,仇怨,無奈……
他的手使勁用力,將劍往外一抽,整個人跪在於春白的面前。
兩人的身體靠在一起,感受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時,於春白緩緩的笑了。
“將軍,再會”
蕭翎將體內的血液吐出之後,微微點了點頭,他看向雲流逸,相互不親的,說出最後一句話:“燒了吧”
然後失去了生機,不過他的臉上是釋然的表情。彷彿這場結局並不是什麼可悲的分離,而是一場久違的重逢。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雲流逸向後退出三步,拱手做禮。
“雲流逸,恭送起梟軍!”
他在原地停留了許久才緩緩下山,在將那些在山中樓臺停留的人驅趕下山之後,一把大火燒了此地。
黑夜之下,火焰燒透天際,紅透半邊天,萬物化為灰燼,為亡魂開啟了通天之路。
雲流逸吞下一顆蕭翎給他的丹藥,這是蕭翎從江淮身上搜來的,他以布蒙面衝入毒霧中。
毒霧中確實如灼其華所說,機關遍地,雲流逸剛衝進來走了不過十步就被不知何處而來的弓箭襲擊。
又走了不出三十步,各種各樣的帶鏢掃來。
好在他手中有灼其華給他的一顆會發光的珠子,能夠勉強視物,他將珠子用透明紗布裹了起來,掛在胸前,一路沿著直線前進。
各種刺客飛鏢,殺器,毒物在這小小的迷霧之中層出不窮。
雲流逸以劍氣開路,身形極速遊蕩。
………
天空中的白色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