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婷有意坐到何先生身側,雙腿疊放,整理好旗袍,依過去為何定賢斟茶:“何先生,飲茶。”
“多謝。”何定賢手指輕叩桌面,語氣隨性。
白月娥則坐在父親白飯魚右手邊,正好與何定賢面對面,一雙水汪汪的媚眼時不時掃來。
“何先生,要吃點什麼?”潮州鄒拿來一張選單,把單子交給主客,充當起服務員的角色。
何定賢笑笑說道:“隨便就好。”
“那行,我來安排。”潮州鄒明顯是早有腹稿,單子上一筆都不劃,轉手遞給酒樓女服務員悄悄打個眼色,服務員便拿走單子,轉身離開。
這張餐桌位於二樓的窗臺處,空氣新鮮,環境很好,樓下就是熱鬧的市井。
雖然不像單獨包廂一樣安靜,但是,一張屏風隔開外界,加上三桌小弟坐在旁邊,具有很好的私密性。
白飯魚笑道:“哈哈哈,何探長,我在來油麻地之前,一直在碼頭上做事,認識不少碼頭兄弟,早上特意讓人挑了一支最大,最好的東星斑和一些鮑魚、響螺來,等會好好嚐嚐。”
“那就多謝白老闆費心了。”何定賢拱拱手,坦然接受。
潮州鄒附和著道:“何先生喜歡就好。”
“我們跑江湖的,拿不出什麼好東西。”
何定賢直接了當:“一條東星斑在市場上得賣幾十塊,鮑魚、響螺都是頂級海鮮,費心…費心……”
“兩位要是有什麼事的話,直接講,我如果能幫手上忙一定幫。”
潮州鄒面露喜色:“江湖都是說何探長是個重感情的人,果然不會忘記我們的交情。”
白飯魚立即舉起酒杯捧場道:“來,我們敬何探長一杯,恭喜何探長上任,也祝何探長在旺角順風順水,萬事逐意。”
“何探長。”
潮州粥、黎婷、白月娥紛紛舉起酒杯,出聲祝賀,場面賓主盡歡,一道道早已備好的菜餚也陸續上桌,眾人開始邊吃邊聊,繼續敘著感情,一時間好像真的別無所求,就是朋友間吃餐飯,個個都能耐得住心思,談生意果然要想談戀愛一樣。
白飯魚則在酒過三巡之後,洋裝醉意上頭,開始裝作豪邁,連連敬酒,等氣氛達到肆無忌憚時,黎婷已經脫掉一隻高跟鞋,用穿著絲襪的腳尖,不時在桌下撩撥主位上的貴客,白月娥目光時不時在二人身上掃過,眼神裡藏著玩味的笑容,像是在看好戲,也許是在看男人女人的能耐。
潮州鄒再又飲完一杯酒時,放好杯子,好似剛想起什麼,一拍腦袋說道:“我給忘了!”
“何先生,前兩天聽我手下人講,你之前在上海街住的那套房子已經退掉了?”
何定賢面色微紅,已由三分醉意:“是啊,前兩天在砵蘭街租了一間公寓。”
“這樣啊?可是一間公寓怎麼夠住!”潮州鄒語氣十分關切,帶有一絲不忿:“你公務繁忙,時不時要跟同僚開會,要接待一些客人,一間公寓太小啦。正好,我在砵蘭街有一棟樓,是一位濠江朋友閒置的,租金便宜,乾脆拿去住好了,也能省點錢。”
何定賢甩甩手,滿不在乎的道:“不用啦,我住不習慣大房子,一個人住間房就夠了。”
“什麼大房子呀?就是一間小套房!租出去每個月只能收幾十塊回來,乾脆不如不租!”潮州鄒心裡會意,站起身在口袋掏出一串鑰匙,手上前放到何長官口袋,賴皮道:“就當幫我一個忙,替朋友看下房。”
何定賢心安理得的搖搖頭,倒也不把鑰匙拿出來,只是說道:“鄒哥,我知你朋友多,以後少給我找麻煩,哪有這麼多時間給伱看樓嘛……”
“就這次,就這次,當阿叔求你了。”潮州鄒回到位置上,雙手合十,一幅擺脫的樣子,嘴角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