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仔細看去,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彷彿現在心情極好的樣子。
兩位權貴禮尚往來之時,底下的侍衛們心中極是不安,二人如今都不開口,這氛圍更是有些凝重。
青玄城樓上的營主,額上汗珠順著臉頰不停的流,偏此時不敢抬手去擦,生怕叫對面大夏的侍衛瞧出自己心虛一般。
許久,洛繹一扯韁繩,踏雪輕嘯一聲,來回踏著蹄子。
“如此甚好——,便有勞南宮世子差人轉告王妃,本參軍就在這裡等她送人過來。”
洛繹正要轉身的當口,卻聽得南宮臣朗聲道:
“洛公子留步!”
洛繹回身,看著南宮臣的目光依舊是淡淡的,彷彿眼前並不是偷偷溜回國的質子,而是個普通人一般。
“小王正要與洛公子說此事,今日晌午母妃派人捎了信來,言樓小主已然不告而別,母妃此刻亦正在著人追查此事。”
南宮世子言辭認真,叫人看著很是信服。
洛繹陡然濃眉一蹙,盯著南宮臣的目光便帶了幾分凌厲。
“南宮世子這是與洛某說笑麼?貴府近千士兵竟然看不住一個弱智女流和一個受了重傷的侍衛?”
南宮臣已然聽出洛繹口氣不善,卻仍是謙和一笑。
此人本就生的極美,此時一席緋紅色罩衫,月光下更是鮮紅的一抹。這一笑,生生晃了不少士兵的眼,眾人一眼不眨的盯著月光下面貌過於俊美的二人,一時竟將方才的懼怕拋之腦後了。
“哎,若是小王能早些歸國告知母妃此人斷不能留,亦不備叫洛公子如此大費周章了!”
南宮臣只是一聲苦笑,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洛繹面色一時更難看了。
他今日是有備而來,卻沒曾想在這個時機下見到了南宮臣。如今他興師動眾帶著三千兵馬招搖過市,偏又攜的是赤龍令。這一拳打下去,竟是打在了棉花上,叫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南宮臣一番言辭,他自然是不信的。可他畢竟是一國儲君,自己如何能與他較真了去?
何況……他今日大開城門,手執赤龍令,原也是威嚇之意,並非真有心與青玄幹上一架。
眼下的狀況,著實叫洛繹犯了難。南宮臣的出現,叫他嚐了一回騎虎難下的苦。
箭在弦上,發是不發?
洛繹心中暗自忖度之際,南宮臣卻又是上前一步,淡笑道:
“即是母妃過失,小王他日必要還洛公子一個人情。”
洛繹有些猶疑的看著南宮臣,眸光暗了暗。
“洛公子許是不知道吧,樓小主的恩師尚在我王府休養,想必小主玩累了,還是要去與恩師見上一面的。”
見洛繹眸光一閃,南宮臣不急不慢,接著道:
“屆時小王必然勸一勸樓小主,早回大夏,以免洛公子憂心。”
南宮臣說的極是真誠,洛繹面容這才有所鬆動。抬首頗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對面的城樓上,洛繹敷衍地朝南宮臣抱拳,冷然道:
“既然南宮世子有此一言,本參軍便靜候世子佳音了!”
南宮臣微笑著還禮。
二人言語間從未提及樓相叛國一事,叫外人看在眼裡,不過貴胄公子間的寒暄而已。
洛繹一身凜冽之氣的策馬回了安陵城門,城門吱呀一聲關了,南宮臣這才一笑,慢悠悠的踱步回了青玄的城樓中。
“主子,眼下怎麼辦?”
見洛繹空手而歸,飛魚忙策馬上前,不安的看了洛繹一眼,問道。
洛繹輕策著踏雪,抬眸掃過面前三千侍衛,原本寒冰的臉竟痞痞一笑。
飛魚與青鳥自小便跟在主子身後伺候,見此情形當下雖猜不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