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感動了,真的感動了。若不是酒喝得不到位,我早就對他盟誓了:我跟著你去!但是無奈我此刻的肩頭有了久美子這個九十多斤的擔子,再挑別的也不太合適,就不陪他去非洲草原看獅子了,目送吧,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在家鄉等待他的好訊息。
我躺在久美子家浴室的浴缸裡,將一對腳丫子翹到了天,本來就迷離的雙眼更是被嫋嫋升起的水蒸氣紛擾得更加飄忽不定,一個勁地想高歌一曲:我讓你依靠,讓你靠……但想到這頭一天來就給久美子整這個東洋景,實在有些不照顧她的情緒,於是作罷了。
嘿嘿,你別說,這日本的燒酒還挺上頭的,別看度數低,原來是後返勁兒,當我意識到大事不妙時,就只能摔倒在久美子的母親為我用心鋪設的暖和和的被窩裡,動彈不得,一息尚存。
“吐?我捨不得!今天就算是吐血,也不能吐別的,否則明天一早上起來,我回家的機票就會如約而至地躺在那桌面上,久美子的父親會送上一句最後的留言——撒喲那拉。”我千萬次地囑咐自己,然後清醒地昏死過去。
“你可真行啊!”
我花著雙眼好不容易將眼前這個怒目圓睜的女人看清楚,哦,原來是久美子啊,這一大早的,又是生得哪門子的歪脖子氣。
“不好!”我呼地一聲坐起身來,連大上個禮拜的酒都醒了,全醒了。
“幾,幾點了。”
“九點半。”
“嗨!才九點半哪,我還以為……都九點半了?!”
我此刻真想找一個地方好好依靠一下,哪怕是棉花垛子都行,因為我突然化身為一條軟骨魚,並且被天敵的放電魚還給電了一下,此刻渾身酥軟,別說遊了,連狗刨都使不出來了。
“怎麼都這個點了!久美子,你怎麼不叫我!”
“我真服你了。”久美子搖了搖頭走出房間。還好,她還算人性未全部泯滅,出去之前,向桌子上那杯溫水一指,我捧起來一飲而盡。
哎呀,好醉啊……
這件事被我搞大了。當我小心翼翼地腳步蹣跚地邁入一樓的客廳時,沙發上只坐著我那即將前往非洲打算“拯救生靈”的小舅子——裕介,而且他的臉頰微腫,眼神模糊,一看就是隔夜的酒還未醒透,用日語的說法就是“二日醉”,多麼形象的說法:第二天還醉著呢。久美子和母親正在廚房裡準備早餐,一份遲來的早餐,醬湯的飄香都撲朔迷離地傳了過來,勾起了我莫名的食慾,饞了。
“早上好。”裕介看見我走了過來,抑制住渾身的難受,向我頷首示意打招呼。
“沒事兒吧。”我使勁擠出皮笑肉不笑的關懷。唉,這都怪我。
“現在吃早飯嗎?”久美子繫著圍裙走過來問我和裕介,但她的眼睛一直關切地滿懷深情地看著自己的弟弟,絲毫不瞅我一眼。
“吃,吃。”我搶在裕介前回答,口氣十分溫柔,臉上作討好狀。
“那個……”
“如果是爸爸的話,現在還在上面睡著呢。”久美子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用墩的勁道放在我的面前,夾在米香中是她的“哀怨”。
“不必管他,你們吃你們的,想必早已餓了吧。”久美子的母親將一碟煎魚放在我的面前,笑容依然。
這都怨我,確實搞大了。由於我過於興奮和高興,所以提前發揮了。我毫不在意這是第一次端久美子的母親的飯碗,也不顧是在久美子的家人眼前,更加把報告我和久美子的事情拋於腦後,只剩下一個狀態:發揮。父親後來得知此事後,暴跳如雷,只用一句話就把我摧毀:“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他氣我初到久美子的家,就把人家爺倆一起喝倒。尤其是久美子的父親,連早飯都無能力享用了,直至睡至中午時分才緩過勁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