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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留下來的幾個同事的心底都是慶幸遠遠大於同情,為自己當初的英明決斷十分得意。“張權盛”這三個字也終於畫上了歷史的句號,像入秋後飄落在地面的一片瑟瑟發抖的殘缺的枯黃樹葉,被最後一股秋風掃過,颳得無影無蹤。

我望著窗外已經熟爛於心的風景,一口一口吃下久美子經徵詢我的意見後日漸改善的便當,數著遠方過往的爬蟲大小的小轎車,對此事沒有任何感受,甚至比上不便當盒裡烤得金黃金黃的帶魚段在我的心目中所佔的位置。

久美子近日來忙得很,去超市採買午飯便當的食物原料是她的頭等大事,也樂此不疲。她堅持每週至少讓我吃上兩頓以上的午飯便當,低於這個數字就會覺得不安;在我看來,她彷彿是在為婚後的生活熱身,雖然我從沒要求和希望過要久美子去做一個日本式的主婦,我的腦海中也沒有關於主婦的任何概念,不知其為何物。

“久美子嫁過來後,是待在家裡做家庭主婦嗎?”母親很關切地問。兒子領了一個日本媳婦回家,雖然很稀奇新鮮,但落實到日後的具體生活上,可就不是僅憑稀奇新鮮可以度日的了。

“怎麼說的好像久美子成天遊手好閒的,不幹正事似的。”她的措辭讓我有些不悅,“待”字分明就是帶有某種瞧不起的由上至下的目光。

“唉呀,反正你也不必太擔心。我這不要退了嘛,今後可以全力幫助你倆的生活,要是久美子堅持要當主婦也行,我的退休錢可以拿給她,就當額外補助了。”

媽媽呀,媽媽,親愛的媽媽。你說得雖然不直接,但也挺發人深思的,其中的寓意不就是說你兒子我養不起久美子這個主婦!好吧,話既然趕到這兒了,我可以明確地答覆你——你說得對,我養不起,人民的人民幣有些離人民遠去。(話有些繞嘴?)

老金的事我壓根沒提一個字,六個菜吃完就不認賬了。我也成熟了,老練了,陰險狡詐了,可以算計他人了。雖然在心裡對老金目前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僅僅只是同情而已,轉身便忘,不忘不行。我沒有那樣的精力去管他的事,只要這件事不是攤在我的身上,我就盡情忘卻,毫不留情。

在那之後,老金又打電話過來,詢問託付我的事辦了沒有;我說早已說了,可是壓在王副總那兒杳無音信,如同石沉大海。老金說多謝老弟了,只要你有這份心我就很滿意了;我說你這是說哪去了,顯得生分,老哥你親自託付的事情我怎會不辦,放心吧,俗話說好事多磨,耐心等待,光明就在前方,只需翻過擋在眼前的這座萬年雪山。

你看,如此處理多好,善意的欺騙是對老金的呵護,反正他死無對證,而且我敢打保票,他絕對不可能回來,一切照舊。陽光會平等地照耀在我和他的身上,整個世界本是如此美好。

久美子把日語學校的工作辭了,恢復了自由之身。海歸老師的集體造反給剛剛接手學校的那個曲校長以措手不及的打擊,也在其他老師中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失。所有人越來越品味出這個面容慈善,胸部偏大的“*”校長的心地好像不怎麼純潔,老是用甜蜜的話語套牢涉世未深的老師們,儼然一副資深資本家的做派。

自從她把學校包下來之後,只見她的雙峰像充氣的氣球日漸鼓大,就是不見承諾當初給老師們加薪的苗頭,多半是把大家當成她紡織車間裡的一名未成年的女童工了,不榨出骨髓經血來不算完,連旁人的我看在眼裡也覺得過分:這個*無比的老孃們兒!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離開現在的學校。”

雖然久美子仍不習慣我將她的玉手攥在手心裡,並且不時地搓來揉去,臉上浮現出韓劇中男主角看女主角的痴痴表情,尤其是在這個人來人往的港式茶餐廳裡。她試著把手抽回,卻無奈我的淫威無法得逞,我還沒當著大家的面摸個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