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之間緊密相連,永遠都是共生共滅的關係。
與松岡先生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兩位重要客戶,我公司銷給松岡先生公司產品的大半最終都會落到兩人的手裡,佔有很大的份額。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我們公司訪問,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我發動車子,駛離了機場的停車場,匯入主幹道。華燈初上,街邊不少紅紅的燈籠格外的耀眼。兩人好奇的看著窗外的所有景色,看到房簷下垂下的一段段的冰柱時不禁驚呼起來,看來在名古屋他們很難看到這一現象。
松岡先生不時地向兩人介紹路過的建築物和風景,儼然是一副中國通的樣子。也難怪,他基本上把這個城市轉了個遍,對所有的重要景觀和建築物如數家珍,給兩人當導遊倒也夠格。緊握方向盤的我,可沒有他們那樣的輕鬆心情,估計松岡先生也是在“逢場作戲”,他和我都清楚此次出訪的真正意義和重要性。
簡要地說,松岡先生此次是來我們公司探究竟的,調查風暴過後,還能否與我們公司合作下去。其實,他也是在給我們最後一個機會。都說年關難過,這話一點兒不假。
松岡先生的會社也知道了我們公司的變動,準確地說,他們是從主要當事人的張權盛那裡獲得的第一手情報。張權盛和松岡先生會社的幾個高層領導關係都不錯,交往也久,通俗地說,就是說得上話,有一定的面子。他在策劃獨立單幹之前和進行之中,已經由淺入深地透露給了松岡先生的會社。他向他們保證,獨立之後,他的新公司會以低於現有價格提供質量相同的產品,希望把下年度的訂單交給他來做。這也是他向原公司開的第一炮,發起的第一次攻擊。
松岡先生的會社面臨抉擇,是改道至私人關係不錯並能保證更多利益的新公司,還是為了安定,仍把訂單交給合作多年但處於多事之秋變故很大的老公司。一方是高額利潤的誘惑,一方是多年的信賴和安定。精細的日本人打起了算盤,對各方利益開始分析判斷。
當我從松岡先生那裡得知這個訊息後,我立刻發了一封郵件給他,希望他能在年前陪同客戶來一趟,大家坐下來開誠佈公地談談。當然這也是公司上層做出的結論。
“喂。哦,辛苦了。我是松岡。”郵件發出半個小時後,松岡先生便打來了電話。
“你的郵件我看到了,可是時間有些緊迫,不太好安排哪……”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為難。
“請務必來一趟!產生的一切費用由我們公司負擔!”我用日語向他訴說。即使不上口語課了,我也儘量每天抽時間練習日語,會話能力已比當初有了不小的提高,可以用自己的話來表達一些事情了。
“我跟你實話實說。”他突然壓低了聲音。
“我們準備春節後過去,而且不單要去你們公司,張部長那裡我們也會去看。”與我想象得差不多,日本人是不會輕易做出某個決定的。
“而且。”他將聲音壓得更低。“我只跟你一個人說,會社裡現在比較傾向於張。對你們……形勢不太理想。”
張權盛不愧在這個行當裡闖蕩了這麼多年,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我也知道,日方也不單是出於感情因素,更多的應該糾結在利益二字上。
“那,那就更得請您務必來一趟了,拜託了!給我們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我的聲音從來沒有如此堅定過。我感覺此時的我就是一個上了戰場的戰士,大敵當前,戰局縱有萬般不利,我都不能後退!後退就意味著失敗終結。只有迎著敵人的刀鋒衝鋒,才有可能博得一線生機。
“那,那我再考慮一下吧,看能不能有所轉機……”松岡先生彷彿也被我的氣勢感染,答應再努力爭取一下。
夜黑透了。我開著車駛入了市中心,四處匯流而來的車龍在這裡交匯融合,形成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