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頂紅色棒球帽的男人如影隨形,那鏡頭直直地指向我。
“怎麼,怎麼回事!”沒見過場面的我張嘴就露了怯,十足的小市民形象。
“您好,請問您是這棟樓的住戶嗎?”別看她的眼睛小,聲音極脆,像傳說中的百靈鳥,把我的心一下子“騷擾”起來。
“哈,哈依。”一激動嘴裡竟溜出了這麼一句,沒救了。
“作為這裡的住戶,請問您是怎麼看待樓上的居民往樓下扔垃圾這一破壞公眾環境、不道德的行為的。”
嗯?樓上的人往樓下扔垃圾,還破壞了公眾壞境……什麼意思?這沒頭沒腦的,我糊塗了,搞不清她在說什麼。
“誰扔垃圾,什麼壞境。”
“您竟然不知道嗎?!”她顯得十分吃驚,不大的小眼睛再怎麼瞪也沒用。
“嗯!我竟然不知道。”我這句話說得有些傷人。
“我們是市電視臺的。今天接到舉報,說三單元的一樓院子裡堆滿了樓上扔下的垃圾,本來很好的壞境被肆意損壞,居民們都很氣憤。這麼大的事情您竟然不知道?”
我確實“竟然”不知道!這個小眼睛的丫頭片子安的是何居心?一口一個“竟然”,就算是有人往下扔炸彈,難道我就一定得知道嗎,不知道還有什麼罪嗎?
“三單元的院子裡?哪家?我確實沒注意,剛從外面回來。”
“三單元一樓一號,就是他家下面的那個院子。”
三單元一樓一號?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人以及他的愛犬的淫笑。他家下面的院子,這話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他家下面有院子嗎……突然,我好像明白了。
“對不起,我還有事。”我甩開女記者的糾纏,一路小跑離開了是非之地。到了樓拐角,我趁著女記者他們不備,一抹身插入小徑,朝三單元的南客廳方向走去。
如果非說有院子的話,三單元的南客廳下面有一塊空地,原來是用來停車的,自從一樓那一排車庫被改成住房出售後,那塊空地用磚頭水泥壘出了一個一個的小院子,作為附屬產品一齊出售。我覺得應該說的就是那裡。
“一樓一號。”我來到風波的中心,向那個後來新壘成的小院子望去,不禁大吃一驚,幾天沒注意,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只見那小院子中散落著不少的塑膠袋,其中白色的鮮奶包裝袋格外扎眼;除此之外,還有四隻殘缺的從根部掰下來的君子蘭的大葉子,也躺在那裡,分別指著四個方向,如同刻意擺好的一樣;接著還有兩大片榴蓮的外殼,拼起來應該正好是完整的一隻,只是此刻被解體了;最無法忍受的是躺在角落裡的一個缺失腦袋的芭比娃娃,身上的連衣裙被撕得粉碎,像是剛被姦汙不久,影象殘忍極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自從搬到這個小區後,至少在我的視線範圍內還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大家都挺愛護自己的居住壞境的,別說從樓上往下亂扔垃圾,在小區裡,連菸頭都很難見到。
這,這是誰幹的好事!奶奶的,讓老子我稀裡糊塗地就上了電視,“竟然”是因為這麼個齷齪的事,丟臉死了。你說要是學了雷鋒做了好事被報道一下,那臉上也有光。可這麼個主題,讓老子我說啥是好。總不能對著鏡頭說:我認為從樓上往下隨手拋棄使用過的衛生巾是件可恥的事情……我說不出口。
算了,三單元嘛,好在不是我家所在的單元,還不值得那麼上心,我決定離開。突然間,三單元一樓一號的那個男主人似笑非笑的臉龐再次浮上了我的眼前。
莫非是他……
四十八下 痴心妄想夢中婚 舉止怪異看不穿
覺,沒有睡好。沒有睡好覺的結果是導致我像一個月經紊亂的女人一樣坐立不安,神經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