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一愣,但想到,要是此刻說出,女皇定然大怒,但今日二張不在,卻是一個好時機。隨即,上官婉兒點頭,而後蓮步輕移,便踏進了麗日臺。
細碎的腳步聲,讓女皇抬起了頭,最近總是感到有一種眩暈的感覺,這是命不久矣地徵兆嗎?如此,便讓她容易暴怒。此刻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宮女,此刻竟然敢打攪自己,正想呵斥一番,卻見上官婉兒款款而來。
對於上官婉兒,女皇是十分喜愛的,她不僅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那麼簡單,有上官婉兒在,她就不愁政事沒人看著,有上官婉兒在,她就能及時掌控朝政,掌控文人的動向,進而掌握輿論。
“上官待制?”女皇輕呼一聲。
上官婉兒趕緊欠身施禮,唱了萬福。
女皇問道:“你今日不是沐休嗎?怎麼又跑進宮裡來呢?”
說著話,她端著茶,淺嘗一口,而後放下,看向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心裡一橫,頓時跪在了地上,低著頭哭泣了起來。
女皇一愣,這孩子是怎麼呢?於是便問道:“婉兒啊,你怎麼好端端地哭起來了。哎呀,別哭了,你有何難事,說於朕便是,朕給你做主!”
上官婉兒還是哭泣,不說話。女皇心中頓時一愣,看來這孩子是有難言之隱了,隨即便揮退左右宮女,說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婉兒,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上官婉兒這才止住眼淚,抽泣道:“聖上,婉兒死罪啊!”
恩?女皇頓時站起身,問道:“你犯了何罪,竟然說是死罪,你於朕,不同於他人!只要不是謀反,朕赦你無罪!”
上官婉兒道:“奴婢以為得了病,便去問醫,得知自己有了身孕。”
“什麼?”女皇一陣驚異,隨即厲聲問道:“是誰的?”
“奴婢不知……”上官婉兒抽泣道。
女皇不禁大怒,隨即拾起御案上的硯臺朝著上官婉兒劈頭蓋臉地砸去。
上官婉兒心中驚懼,但她不能躲避,不然女皇會更加暴怒,那樣,說不定,今日就了此嬌軀了。
只見硯臺一角正中上官婉兒眉心,上官婉兒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那硯臺落在地上,裡面的墨汁飛濺開來,灑在了上官婉兒的月白長袍之上,斑斑點點,與那血跡混合在一起,觸目驚心。
女皇扔完了硯臺,看上官婉兒不躲不閃,被砸的血流滿面,不禁有些後悔,但她不知上官婉兒不說,還是故意隱瞞,其實她第一個猜想便是太子武柲。但上官婉兒說不知,這讓她鬆了口氣。
“給朕說說!”女皇厲聲道,隨即坐在了圈椅中。
上官婉兒忍著痛,說道:“上月陛下邀張控鶴二人,還有文學之士夜飲,後來陛下困頓,便早些歇息去了,那夜奴婢……”
聽完上官婉兒敘述,女皇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慚愧,那夜其實她是興致高昂,才和二張離開的,結果卻讓上官婉兒失了身,這是她之罪過。但她不會承認,也不會道歉,於是,她語氣有些輕緩,呼道:“來人,把曹御醫給朕叫來,讓他帶些傷藥!”
很快,曹御醫來到,看到上官婉兒滿臉是血,不禁嚇了一跳,他們這些宮中御醫,平日裡頗受上官婉兒照顧,所以都對上官婉兒很恭敬。此刻見上官婉兒如此,便知定是女皇所為。
女皇吩咐道:“曹御醫,你給上官待制看看,切莫留下疤痕,朕有些乏了,這便歇息去了。”
等女皇被宮女攙扶下去後,曹御醫躬身道:“上官待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