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平平淡淡的音調,喚過了在一旁立了許久的木頭人唐雪松,他向前一步,靜聽舒蘭吩咐,“辱罵軍官,該如何懲戒?”
唐雪松看著宋少鵠,“杖責一百。”
舒蘭頷首,“那動手吧。”
唐雪松一揮手,便有人上前將宋少鵠給帶了下去,這次宋少鵠雖是面露仇恨不甘,卻沒有聲辯求饒。“元帥!”宋深江想要求情,舒蘭抬手製止道,“宋老將軍,人做錯了事就該受罰,何況我們還是軍人,軍紀嚴明,軍規可不是拿來看的古董擺設。”
“你!”
“宋老將軍。”舒蘭微微笑了笑,“宋少鵠受刑過後,暫且降為普通步兵,若今後能夠戴罪立功,本帥自不會忘記他的功勳。所以之前我說的分別行軍,還請宋老將軍能者多勞,放在心上。”
很快,宋深江就領悟了舒蘭的意思,她是要少鵠以杖責頂下死罪,暫時保住一條性命。實則為了能保住這條子侄的命,即是性子耿直的宋深江也已然做好了妥協的準備,卻不曾想舒蘭竟是肯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縱使這個臺階,下得並不順當。
耳畔隱隱傳來了杖責的聲響,有不少將士都看見了宋少鵠受刑的樣子,從高處摔下來的感覺自然很不好受,想來這對宋少鵠來說才是最大的痛苦。
宋深江聽著難過,可仍舊覺得該感謝一下舒蘭手下留情,卻不想這次拱手施禮的拳頭被女子率先握住,“宋老將軍不必謝我,您是軍中老人,自然看得通透,您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清楚我這麼做的緣由。我雖然沒有故意為之,可做的一切到底是為己,所以宋老將軍不用謝我,舒蘭當真受不起,也沒有資格受。”
將才舒門,宋深江對於舒門的常勝軍其實並不陌生,甚至還十分熟悉。當年,他亦曾同舒老將軍並肩作戰,如今故人戰死沙場,他也兩鬢白髮,或許真該是年輕一輩的天下了。
“宋深江多謝舒元帥。”
宋深江退後一步,仍舊是拱手一禮,而這一句話,更是真正地承認了舒蘭的地位和能力。
舒蘭未想到他會如此,心中一時也是百感交集。
她無意玩弄權術,可是若然軍心不穩,那麼西征打仗便有一個隱患,便是一個空想。而宋深江的臣服,則代表著先鋒軍和他旗下的將領也將相應地順從她的安排。
這是在她要去做下一件事情之前,一個十分要緊的先決條件。
只有這樣,她才可以稍稍放心地離開大軍。
作者有話要說: 玉璽那麼勤奮……票票呢……收藏呢……好歹有個留言不……不開心了……
賣萌這樁事情,委實不適合……
☆、第十二章 距離 鮮奴
這夜,宋深江帶著受刑過後的宋少鵠離開了去,那一百杖打得不重不輕,雖要不了命,但修養一陣子也是必然的。
“郝遠,去看看我先前叫親衛燒的薑茶好了沒有。”舒蘭吩咐著,郝遠看著她,又看了看一旁靜立的唐雪松,心想這又是要撇開他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麼,不是說他的面孔生的比較好看,要拿來做花瓶使喚嘛,可如今她好像也不常看他啊。
“哦。”郝遠不甘心地走開了去,此時舒蘭拿起自己的長弓,仍是坐在火堆前的石頭上,默默擦拭起來,“雪松,這次你留下。”
唐雪松警戒的目光一緊,沉聲道:“不行。”
擦拭弓箭的手勢一頓,“怎麼,好不容易搞定了宋家,這會變成你不聽我的話了?”
“我是元帥的親衛隊隊正,自然要從頭到尾保護好元帥的安危,這是我的職責,當然若元帥硬要下令命屬下留守軍營,屬下也不能違背,不過屆時,我會自行脫離軍隊。”
這一刻眼前的火堆燃得極旺,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