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對金耳環,昨日從魏王府出來的時候,便發覺不見了,她想一定是掉在了那書房中,可她又不好意思去拿,昨夜李顯問詢,正好不知誰買了飯菜,她便只好勉為其難地承認她當掉了耳環。今早她便讓李仙蕙去當掉了另一隻,買了些早膳。
儘管如此,儘管跟魏王做那些苟且之事她也是願意的,但她真的不希望她在魏王心中,只是用身體來換取錢糧。可是這注定是說不清的,因為直到此刻,她總有一種屈辱的感覺,使得早膳她也沒有跟家人一起吃。
李裹兒封了郡主,稱為安樂郡主,她雖十分歡喜,但卻不知道這個封號意味著什麼,但比起某某公主之類的。她這個郡主叫法似乎差了些。不過比起其他哥哥姐姐們,她還是依舊有一些傲氣,她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在吃了早膳後。便又補了個回籠覺。方此時才梳洗打扮起來,平日裡都是姐姐和母親給她梳頭,但今日二人都沒有來,她有些想不明白。
她是郡主啊,怎麼連個僕人都沒有呢?方此時,李裹兒才發覺自己跟以前也只是小小的改變而已,只是住進了大房子,也沒有了那些兵痞子們狼一般的眼神。她依舊沒有人伺候,沒有人煮茶,也沒有人暖被窩。就是昨夜,房中連炭盆也沒有,她可是聽說了,神都家家戶戶都用炭盆取暖。
忽然府中一陣嘈雜,李裹兒頓時胸中憋了火。披散著頭髮,便出了房間,便見一輛輛牛車牽進了府中,那些奴僕她一個也不認識,便怒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入我府中!”
正在幫忙扶車的高力士頓時一愣,便停了下來。其他魏王府家僕也停了下來,看向了站立在臺階上披頭散髮的小娘皮,只見小娘皮身材婀娜,肌膚白淨,那張臉因為生氣,而有些可愛。諸人大笑一聲,卻不理會。
高力士便說道:“請問這位小娘,韋妃和忠王可在,奴婢也好回府之後交差。”
李裹兒見這幫奴僕粗人大笑,小胸脯頓時起伏不定。再一聽到一個太監如此無禮得朝著自己說話,便怒道:“你們可知我是誰嗎?”
高力士一愣,要不是這小娘皮實在絕美不可方物,讓人憐惜,恐怕他也根本不會有此一問,於是便問道:“敢問您是?”
也就在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安樂,不可無禮!”
只見韋妃和忠王雙雙來到,便阻止了李裹兒的無理取鬧。
李裹兒雖然驕縱,但在韋妃面前,卻也不敢放肆,便頓時一跺腳,鑽進了房內,哐啷一聲,關上了門。
韋妃臉色變了變,那小太監是魏王的貼身服侍太監,就是朝中宰相都要給幾分薄面,他們初來京師,如何敢得罪?
李顯忙拉住了韋妃,低聲道:“裹兒如此也是平日裡疏於管教,往後矯正便是了。”
韋妃這才點頭,便看向了高力士,說道:“小女無理取鬧,讓大家見笑了,還煩勞諸位把貨物搬進儲房中。”
高力士躬身道:“忠王和王妃放心,這是我等應該做的。”隨即便吩咐一聲,跟著那忠王府老太監繼續向儲房行去。
李仙蕙得了訊息後,便很快來到儲房,只見一輛輛牛車來到,老太監取出鑰匙,握住了陳舊的木門上的鏽跡斑斑的大鐵鎖,但鎖眼早已生鏽,鑰匙根本插不進去,一時間,老太監急得滿頭是汗。
李仙蕙走到跟前,便看到那鐵鎖已經鏽得不成樣兒,便說道:“王叔,您別開了,這鎖已經鏽死,我去找個東西去,直接砸了便是。”
說罷,李仙蕙快速地向著院外走去,她記得前面有一塊石頭,應該可以砸開。
不多時,高力士等人便看到一個小女子抱著一塊黑乎乎的石頭進了這院子,高力士趕緊過去,說道:“小娘子,還是我來吧。”
李仙蕙露出笑容,道:“在房州,我可是吃慣了苦,這點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