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她那時才明白這樣的細雨也會讓人溼漉漉的,就連心情也溼漉。
“宓姐?!”聽起來極為遙遠的聲音,飄過李宓的耳際。
置若未聞的接過一滴飄來的雨點,在她的眉睫圈成一圈水晶珠簾似的,美麗不可方物。
“宓姐?”聲音清晰了起來,是大塊頭很少發出的高音調。
李宓別過頭來,那盈盈發光的水晶墜了下來,黑幽的美眸不見任何表情的迎上眾人關注的視線。
“什麼事?”李宓很少見到大塊頭那樣猶疑不決的表情。
“外頭——呃——”大塊頭些微的遲疑,“有個高大的男人想要見宓姐。”
男人?李宓漠然的說,“這還用請示嗎?趕他走!”
“可是——”大塊頭有些惶惑的說,“他手上拎著宓姐的靴子,說是要親自還給你。”
靴子?李宓漠然的神情有了一絲微變。
但,僅是一剎那,瞬間又罩上無關己事的冷然。
“趕他走!”李宓決絕的口吻,異常的冷。
“可是——靴子?”大塊頭吶吶的注視李宓。
“不要了!”冷聲裡添了份旁人不解的震怒,好像無所謂的口氣又好像不是真的那麼無所謂。
“是。”狐疑的,大塊頭彷彿有些明白,神情卻依然惶惑的領命而去。
過不了半晌,他有些頹喪的又退了回來,覆命道:“宓姐!他不肯走,執意要見你一面。”
空氣頓時凝然,李宓的臉色恍若風雨欲來。
“宓姐?”一旁的阿豐開口了,“是不要是我們‘一起趕’?”
風雨欲來的臉龐又一陣千變複雜,已經空白七年了,那個男人到底還想怎麼樣?
這該死的天氣!該死的度日如年!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個該死的男人,他得對這一切負責!
咬了咬牙,李宓用力的撇嘴:“趕、走、他!”
以體型而論,將近一八五的身高,結實的兩頭肌、胸肌、腹肌,稱得上身材魅梧,但是一比上近兩百公分的大塊頭,江笙就變得十分袖珍了。
“你聽見了?”阿豐冷冷打量那張彷彿藝術家精心雕刻而成的俊挺面孔,“宓姐不想見你,你可以走了。”
“我是來還靴子的。”江笙一八五的體格,不知道為什麼顯得特別巨大,那股威嚴的氣勢硬是把大塊頭給比了下去。
“宓姐不要這雙靴子了!”阿豐眯起眼,透出一道狠光,“你走是不走!?”手裡的彈簧刀一進一出的閃著利爍。
阿豐是真的打心底厭憎這個傢伙,沒來由得!
或許是他那雙過於犀利的眼睛,批判、不屑的眼神,還有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即使那可能是他與生俱來的傲岸。
還有,這傢伙大概大他十歲有餘吧!他最最討厭這種又臭又硬的老傢伙了。
“見不到李宓,我是不會走的。”閃耀的刀光嚇退不了江笙,他還是一副又臭又硬的老芋仔口氣。
江笙在老地方梭巡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打探出這個逃避靈魂的天堂所在,說什麼他都不會徒勞而去的。
“不走是不是?好!”
“好”字一落,阿豐手裡的彈簧刀也飛劈而出,險險削去江笙一截手腕。
手中的靴子輕輕落地,江笙冷笑的避過刀鋒,不過一個反手再反手,就將阿豐踹倒在地。
打架對他一向不是件難事,在法國替東方民族出頭更是家常便飯,而對付這種小孩子,大概只能稱得上是暖身運動而已。
“你——”跌了個狗吃屎,阿豐爬起身來異常狼狽,惡狠狠的目光像是要殺了江笙。
“你不是我的對手。”江笙冷冷的噙著一抹謔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