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心將養,待我前去捉了那馬王送你!”
腦海裡忽然閃出出發前自己對劉瑞說的話,張繡苦笑一聲,卻是收回了不斷捶打的拳頭,一心死死攥住馬毛,要怪就怪當日吹下的牛13吧!
張繡這一下定決心,身下的馬王卻更加難過了。
原本張繡分心捶打馬王,它只要忍痛使勁蹦躂,背上之人就會被顛的一拋一拋的,也叫自己能看到些逃脫的希望。但此刻不知什麼變故,雖少了頭部的劇痛,但背上人若膏藥般死死黏在身上,無論自己怎樣蹦跳,都再無法叫其顫動分毫,反而是徒勞的消耗了自己的氣力。
馬王與尋常野馬不同,智商上要勝出許多,先前那突然的一腳便是最好的證明。而眼下背上之人的方法無疑是戳中了自己沒有胳膊和手撓背上癢癢的弱點,再這般下去,待自己力竭了,跳不動了便只有被人捉去的命運。
馬王寬長的馬臉上,碩大的雙眼狡黠一轉,雖還在不斷蹦躂,但有意的每一下都減去了一分力道,在背上的張繡看來,便是
“哈哈!這畜生掙扎這許久,終於沒了力氣!”
馬王的變化張繡自然是第一個察覺的,原本緊緊趴在地上的他每秒都能享受離地一丈的待遇,但這幾下馬王躍起的高度越來越低,正是代表了馬王已經氣力消去的事實。
張繡漸漸鬆手摸向腰間韁繩,只等這畜生沒了力氣跳不動的時候就將它一舉拿下。
而這機會很快便到了眼前,隨著馬王最後一躍不過尺餘,甚至落地時還無力的一個趔趄,張繡仰天長嘯一聲,坐直身體就要將它套住。
正是現在!
“希聿聿!”
馬王一聲長嘶,前面雙蹄一提,竟然瞬間人立而起,凸起的渾身肌肉繃得緊緊,隨後重重往下一踏!
這下太過突然,一踏的力道又極重,張繡哪曾料到這等事情,措手不及之下,直直往後一仰就要摔倒。
張繡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手中韁繩已經抽出了一半,倒下去的瞬間,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
“我竟中了這畜生示敵以弱的計策,我”
念頭未轉完,眼前已是一黑,隨後身上傳來被踐踏的劇痛,只聽耳邊好像有那蒼老的阿凡提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提醒自己小心的吧臥槽。太晚了吧。
張繡滿心悽苦,自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淪落到如今被一野馬欺負的境地。
但帶他入陰曹的最後一擊卻遲遲未至,張繡忍著胸腹劇痛,定眼看去。
一道黑影,以較慢卻不可阻擋的氣勢漸漸向自己靠近,伴隨著燻人的濃濃馬汗臭味,從那黑影的大小判斷,應不是馬王能碎巨石的馬蹄,而是脆弱的肚皮。
“砰!”
張繡無力迴避,生生受了這一砸,數百斤的重量他雙手倒舉得動,但砸在身上的感覺,卻是那麼難以消受。
這下是真的暈過去了。
遠處各自馴服野馬的牧民們很快完成了任務,在阿凡提的帶領下,悄悄接近了糾纏在一起的一人一馬。
“將軍,將軍!”
同樣在馴服野馬的騎兵們此刻才發現自家將軍已經沒了蹤影,在阿凡提的示意下,看向了馬王身下的物體,看那露出來的手腳與衣物,應正是自家將軍無疑。
“聿聿!”
馬王看著不斷靠近的眾人,有心起身逃跑,但同樣筋疲力盡的它哪還有起身的力氣,四蹄顫抖著微微抬起些許,便又無力的壓下去,砸的張繡無意識的一聲悶哼,更砸的周圍騎兵牧民眼皮齊齊一跳,隨後抽出兵器,目光不善的看向它。
要死要死!
馬王頓時大驚,四蹄扒拉著青草泥土,榨乾了最後一點力氣勉強將張繡自身下放了出來,隨後沒有做逃跑的無用功